陽光燦爛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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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兄:

你在電話裡面的聲音仍然很近的感覺,帶著沿海特有潮濕的氣息。這使我想起隔斷的牆,在光裡面確實應該被拆毀了。很久了,我一直為這牆阻斷交通而痛苦不堪,現在才慢慢明白,我們如果刻意自己去開路,我們自己的勞苦就成了最大的阻礙。靜靜的等候神,真是如此美妙的功課。

今天美國感恩節,因我們的學校大部分教授和學生都是美國人,我們也放假了。我驅車穿越五大湖,千里迢迢踏上回家的路。這是「冬光明媚」的一天。淡淡的白雲和碧藍的天空使人想起春天,我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溫馨的初冬。地上還沒有落雪,各種灰色、 黃色、紅色、白色和黑色的枝條一路綿延在兩邊。謝盡虛榮的植被展示出一個更真實的地面,每一株樹木和荊棘都清晰的站立在那裡,他們這樣的認識著自己,如赤子,黑而白。真實而有力量,使天空顯出無數裂紋。枯乾的草如凍僵的火焰,在日光下又如被撿出來的柴,他們在等候焚而不毀的信息,如同等候基督的降臨。

聖誕節快到了,400年靜靜的冬天,大地長滿了疲倦的鬍鬚。引人矚目的是白樺樹,他們燃燒在美麗的灰紅之間,他們是這初冬的光,他們是這地上的鹽。

這美麗的冬天使我想起我們的特別對話和特別友情,那在400年唯一沒有被凍僵的橋樑。很多冬天的魚已經沉沒,但仍有飛鳥從天際起飛,在我的世界裡粉碎著肅殺的神話和宋玉的傳說。鳥兒問答,那使我想起數千年前曠野裡的對話:「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乃是靠神口裡所出的一切話」。你知道,我們該怎樣去認識我們如今得享的「陽光燦爛的日子」?

無神世界的黑暗,乃是因為我們靈魂的扁平,在那扁平的世界,我們唯一的精神習性是用「不是,但是」這一邏輯處理一切問題。這是你死我活的兩極世界,只有徹底否定,那裡從來沒有過生命的日出。我們的信仰帶來了一個新的觀念,如一條外太空的光弧在耶路撒冷切過地球,在我們自己每座城池的尖塔上掠過。這「新思維」以「不是單」超越了「不是但是」。你知道這裡面的天壤之別嗎?51:49的聖經數學取代了100:0的希臘理性和災民理性。一種復合思維,一種整全真理,一種立體邏輯取代了那個平面地獄和偽裝的中庸舞會。從此,這被造的世界不再淪陷,而是開始上升。

51:49!這是十字架的另外一個背影,縱深為51,橫貫為49。一切宗教和文化都缺乏這個十字架。在那裡,51篡奪了100 的主權。無數假太陽冉冉升起在地平線上,然後跌落與血泊和49們的口水之中。那裡,一切光明就是一切黑暗。 51:49!日出在那多出來的「有限」地方燦爛著,並給我們真正的平安。這就是與以往 不同了。我們彷彿返回了世界,但我們不會對這世界重新進行「但是」型的奢望。我們能做的,應該做的,就是超出49的那2個百分點,其他與我們無關,連同人的詛咒,我們應該讓它停留在寂靜的冬天裡,以仰望我們的救主在雲端裂天而來。這2個百分點 是羊的門,帶領我們從有限走向無限,從「生氣」(人類最偽善的精神疾病)走向感恩。這是道路,真理和生命,在任何風暴中將我們帶進安息。我們是從這裡來到青草地 上,來到可安歇的水邊——那裡百花盛開,百鳥鳴叫,那裡的冬天春色爛漫。

正想念往事的時候,有群鳥從森林飛過,收音機愉快的唱著:say goodbye to the night……謝謝這陽光燦爛的日子,原你能在遠方與我一起感恩。

2006年11月22日

任不寐在神學院。

遠弟兄看了我這照片,說我瘦了,但比以前更健康淡靜了。被人誇真比被人罵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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