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聖父聖子聖靈的名，阿門。感謝神，帶領我們第一次戶外崇拜（Retreat）。這是天父世界，樹木花草，蒼天碧海，述說天父全能；小鳥長翅飛鳴；好花美麗，風吹之草；讓我們知道，罪惡雖然好像得勝，天父卻仍掌管。這是天父世界，我心不必憂傷；上帝是王，天地同唱，歌聲充滿萬方。阿們！今天的證道經文是以賽亞書44:6-8，「6 耶和華以色列的君，以色列的救贖主萬軍之耶和華如此說，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除我以外，再沒有真神。7 自從我設立古時的民，誰能像我宣告？並且指明，又為自己陳說呢？讓他將未來的事，和必成的事說明（重譯：自從我設立古時的民，誰能像我這樣宣告？就讓他把他所宣揚的說出來，並且對我他可以一一陳明。讓他們對他們宣告，從正在發生的事到將要成就的事）。8 你們不要恐懼，也不要害怕。我豈不是從上古就說明指示你們嗎？並且你們是我的見證，除我以外，豈有真神嗎？誠然沒有磐石，我不知道一個」。感謝神的話語。大家可能已經注意到，第7節我根據原文重新做了翻譯。我們今天要分享的主題是：信仰與自由——因為信上帝，我們得自由，一方面，我們從罪的奴役中被解放出來，另一方面，我們從一切假神的奴役中解放出來。我們在這裡要宣告兩方面的真理，第一、肯定的真理：是有一位神；這使我們從無神論的世界裡分別出來，也使我們從罪中被救贖出來，祂也要帶領我們從自由走向自由。這新自由從肯定方面說，就是「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開端」。第二，否定的真理：沒有別的神。我們相信只有一位神，這使我們從泛神論的濫情、異教之神的恐嚇和世俗偶像的奴役中解放出來，進入「不要怕他們」的新自由；這是新自由的否定方面。路加福音8:50可以看為總結，「耶穌聽見就對他說，不要怕，只要信，你的女兒就必得救」。我們今天談的不是政治自由，而是靈裡的自由，但這靈裡的自由乃是一切生活裡的自由的根基與歸宿。經上也說，「主就是那靈。主的靈在哪裡，哪裡就得以自由」（哥林多後書3:17）。這靈把我們帶向基督和祂的道，因為這自由是從基督和祂的道來的，「基督釋放了我們，叫我們得以自由，所以要站立得穩，不要再被奴僕的軛挾制」（加拉太書5:1）；「耶穌對信他的猶太人說，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約翰福音8:32）。各位弟兄姐妹，天父世界是自由世界，願這新自由與我們眾人同在。阿門！
我們首先再度直面「彼拉多之問」：神在哪裡？（真理是什麼呢）你證明給我我就相信。一般來說，上帝用三種方式，就是三位一體的方式，帶領我們認識祂。第一、聖父：創造與律法。這個島有一個設計者，這個島上的每一株奇花異草都是對進化論的否定，他們和我們擠在一起讚美神。每隻鳥都在唱哈利路亞，這是我聽見的。世人說的良心我們大約可以稱之為律法或律法的一部分，再「壞」的人干了壞事也會不安和恐懼，我們由此知道必有神在。我們從這兩個方面認識神。不過這兩個方面都指向基督——被造物敗壞了，等候上帝在基督裡創造新人、新天和新地；沒有人能守全律法，因此等候基督來成全律法，將律法咒詛之下的人拯救出來。第二、聖子：「沒有人見過神，只有父懷裡的獨生子將祂顯明出來」（約翰福音1:18）。這一點排除了無神論者和一切異教的迷信。耶穌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人，上帝在基督的十字架裡面彰顯了祂的公義和愛，又要藉著基督的再來審判世界，將一切相信的帶進新世界。基督是人與神兩個世界的切點；看基督，聽基督，信基督，追隨基督，我們在基督裡與神同在。第三、聖靈。信基督的我們，藉著聖靈，進一步認識基督，與神同行。耶穌說，神是個靈（約翰福音4:24a），我信主以來，特別是最近一段時日，越來越清楚地、具體地、生動地經歷神。祂存在得又真又活和無微不至。無神論者把自己經歷的神稱為「偶然性」，但我們知道，乃是神與我們同在。我可以舉一個例子……看見一些弟兄姐妹有些緊張，好了，我就點到為止。是的，神就是這樣與我們同在，與聖經啟示的完全一致：祂的憤怒、祂的憂傷、祂的管教、祂的忍耐、祂的警告、祂的幫助、祂的憐憫、祂的信實，祂的愛……你正在經歷祂，而且要加倍經歷祂。我只求神讓我們更多經歷祂的憐憫，而不是祂的公義。神說，祂的怒氣是轉瞬之間，祂的恩典乃一生長久。
緊接著的問題必然是，這是一位什麼樣的神？我們不能認識神，神藉著聖經將祂啟示給我們。從以賽亞書44:6-8我們能知道，這是怎樣的神：祂是「耶和華」、「以色列的君，以色列的救贖主，萬軍之耶和華」；「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祂是「磐石」。我們現在來看看信仰這樣的神，就是有神論的生活與無神論的生活，信仰生活，與不信生活的對比。
第一、祂是耶和華（יְהֹוָה，the LORD，the existing One）。這是講上帝真理的本體，是「是」；這是對魔鬼和人的「不是」而言的，是講上帝是與人有關係的上帝，祂是把人變成「是」的神。我們因此脫離了相對主義、懷疑主義和無神論的泥沼。
第二、這個超越的「是」，這個「本體」，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祂是以色列的君，祂是基督徒的國王，祂是我的神。一方面，上帝揀選一部分人做祂的子民，祂借此來拯救罪人，把「不是」的變成「是」。神為我們預備了一個國度，這個國不在地上，我們因此乃是天上的國民，那是不能震動的國。這樣的信仰讓我們在地上如同在天上，讓我們不至於被世界的風潮搖動，且讓我們一言一行都有新生的樣式。所謂「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另一方面，上帝道成肉身，做我們的國王，這國王就是基督。耶穌是萬王之王，萬主之主。「以色列」（יִשְׂרָאֵל）的意思是「上帝得勝」，我們所信的神是得勝的神，也在我們身上得勝。祂治理我們，愛我們，我們要順服祂。
第三、上帝怎樣把我們這些不是的，變成是的，就是有罪的，變成義的，污穢的，變成聖潔的，本是撒旦國度的，變成神愛子國度的？就是救贖我們。祂是我們的救贖主（גָּאַל）。這當然指著基督的十字架，祂用血將我們買回來了。這就意味著，每個基督徒都是蒙恩的罪人，因白白的恩典成為神的兒女，叫所有的人不能自誇。
第四、祂是「萬軍之耶和華」。被救贖出來的子民要成為上帝的軍隊，基督做我們的元帥，然後在基督的率領下浩浩蕩盪開始天路歷程。在一切難處中，我們要知道，有神在！我們就平安了。這也是一幅戰爭畫面，我們的天路上將有很多爭戰，主要是舊人不斷死亡，新人不斷出來。但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業，是以「萬軍」（צָבָא；that which goes forth, army, war, warfare, host）的方式被一同帶領向前。
第五、祂是首先的（רִאשׁוֹן，first, primary, former）。首先，只有神是創造主，一切都是被造的，這擊碎了那個孩子式的問題——上帝創造了世界，誰創造了上帝。其次，神是一切的源頭，「這事出於神」；這讓我們凡事尋求神的美意，從而擺脫慌張、暴躁和怨恨。最後，上帝是最重要的，這將我們從非上帝的奴役中解放出來——那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顛倒輕重使我的生活陷入愚蠢和罪中。這也將一切馬大從「思慮煩擾」中解放出來。
第六，祂是末後的（אַחֲרוֹן，behind, following, subsequent, western）。一方面，上帝是一切存在的終局。這將「一死百了」的幻想破滅了。人人都有一死，死後且有審判。人間的一切歷史結局都不是最後的，因為只有神是最後的結局。另一方面，這讓一切因信行善的，能忍耐，有盼望，有大歡喜；「你怕什麼呢，不是有神嗎」。你也不用自己出頭，因為神說，「伸冤在我，我必報應」。這也讓一切不信做惡的，恐懼戰慄，去思想悔改和重生。信仰的生活，就是敬畏上帝的生活。因為人做事，天在看，且我們要為自己一切的言行承擔後果，且這所有的言行，無論你偽裝的多麼巧妙，仍然在上帝面前敞露無遺。我這一周收到一個留言，這位網友問：「背後說人」這種常常被聖經咒詛，神明確說要下地獄的惡習，到底是因為素質低、還是因為魔鬼的攻擊，還是因為寡婦愛管閒事的無聊呢？我的回答很簡單，主要不是缺乏教養和吃飽了撐的，乃是因為不怕神，甚至根本不相信神；或因軟弱暫時失去了信仰。他們不知道審判的時候，人的一切閒話都會句句供出來；而且，神會叫人中自己的詭計。你相信有一位神並真的敬畏祂嗎？
第七、在首先和末後之間，我們不是旋轉的灰塵，我們是有根基的生命。不僅是我們知道從哪裡來的，我們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因為我們在這個過程中，在始終之間，一直與主同行——主就是我們的磐石（צוּר，岩石、根基）。虛空的虛空還是虛空，生活和佛教相繼破碎；但是，有一位不是虛空——神是信實的，並是我們唯一的信靠。
現在的問題是，基督在我們的天路裡，在我們的曠野裡，怎樣做我們的磐石？那就是神用祂的話語重生我們、保守我們，帶領我們。他一直用話語引導我們，我們有腳前的燈，路上的光。我們的軟弱有祂幫助。所以這裡反覆講，上帝是從古至今向子民「如此說」（אָמַר）、「宣告」（קָרָא，呼召）、「指明」（נָגַד，使知道）、「陳說」（עָרַךְ）、「指定」（שׂוּם）、「說明」（קָרָא）、「說明指示」（שָׁמַע，使聽見；נָגַד，使知道）的上帝。這裡實際上有七個希伯來動詞來表明上帝用話語托舉祂的選民，來表明神在道中與我們完全的同在。特別是當我們每次到了懸崖邊上的時候，神的話語就成了我們最後的、唯一的「救命稻草」或「橋樑」。換句話說，我們常因魔鬼和世界的試探，因自己的罪陷入危局；但我們要相信，到了時候，上帝一定會出來為自己的兒女說話，幫助他們、拯救他們，遮蓋他們，將更大的勝利和祝福加給他們。我們特別用摩西在曠野裡的遭遇，來說明，上帝是在關鍵的時刻，一定向我們說話，並為我們說話的神，而祂的話語總是帶著能力的，就是我們上個主日證道所領受的。沒有誰一定是摩西，但每個基督徒都可能有摩西的遭際。可以簡單將摩西在曠野裡的遭遇分為三類。
第一類：以色列會眾的整體怨恨。這是曠野裡常發生的事。民數記11：4-6，「他們中間的閒雜人大起貪慾的心。以色列人又哭號說，誰給我們肉吃呢？ 我們記得，在埃及的時候不花錢就吃魚，也記得有黃瓜，西瓜，韭菜，蔥，蒜。現在我們的心血枯竭了，除這嗎哪以外，在我們眼前並沒有別的東西」。講道太扎心了，要講一些好吃的、動聽的、符合奴隸傳統口味的。那誰誰誰代表一種教會傳統的廚藝，負責供應黃瓜，西瓜，韭菜，蔥，蒜，那一夜，眾百姓吃得津津有味，口水橫流——又吃到家鄉的口味了。這胃口調動起來了，接下來要你也出產黃瓜，西瓜，韭菜，蔥，蒜。相關的例子在民數記13：1-4和民數記20:1-5、民數記21:4-5等。極端的時候，會眾要回埃及去，要殺人。但每在這個時候，神顯現，神為摩西說話。
第二類，至親家人的背叛和挑戰，這是極為殘酷的紛爭。民數記12：1-2，「摩西娶了古實女子為妻。米利暗和亞倫因他所娶的古實女子就譭謗他，說，難道耶和華單與摩西說話，不也與我們說話嗎？這話耶和華聽見了」。但神又出來為摩西說話：「我的僕人摩西不是這樣。他是在我全家盡忠的。」
第三類、教會領袖的攻擊，類似於教會主要同工的分裂。民數記16：1-3，「利未的曾孫，哥轄的孫子，以斯哈的兒子可拉，和流便子孫中以利押的兒子大坍，亞比蘭，與比勒的兒子安，並以色列會中的二百五十個首領，就是有名望選入會中的人，在摩西面前一同起來，聚集攻擊摩西，亞倫，說，你們擅自專權。全會眾個個既是聖潔，耶和華也在他們中間，你們為什麼自高，超過耶和華的會眾呢？」同樣，耶和華為摩西說話，出來主持公義。然後克服危機，帶領以色列人繼續往前走。我相信，每個基督徒都會不同程度地經歷摩西所經歷的話語和恩典，只要我們真的在神的國裡是「盡忠的」。我們要經歷神的話語。但感謝神，神的愛永在，即使在可拉的搖動中，弟兄姐妹彼此的愛一定更加增長，忍辱負重侍奉的心更為光彩照人。這是令信徒特別感恩的。不要怕他們，願神的教會一直不顧一切住在神的話語裡面。
我們的信仰是，有一位神；但只有一位神。這段信息首尾呼應地告訴我們，「除我以外，再沒有真神」（6）；「除我以外，豈有真神嗎？誠然沒有磐石，我不知道一個」（8）。首先需要說明的是，第6節「真神」一字是אֱלֹהִים，這是「複數的神」，指神的大能，指三位一體的神（創世記1:1）。而第8節的「真神」是אֱלוֹהַּ，這是單數的神，我領受的是指基督。只有一位上帝；在上帝和人之間只有一位中保。
我首先要強調的是，上帝是一個說不的上帝，因為只有祂是「是」。這「不」的對象大致包括一切異教的假神和人的自以為是，也包括異教文化影響下的假基督徒。「基督教很驕傲、你們不寬容」。更常見的嗡嗡則是：上帝「很不成熟」，你就說你自己是神，幹嘛批評別人都不是神呢。不要樹敵嘛！但上帝一出場，就樹敵於天下，絕對冒天下之大不韙。哦上帝的會眾啊，今天這種自信和忠貞去哪裡了呢？一片未老先衰，誰出頭整死誰的「宗教寬容」與「屬靈謙卑」。但「宗教寬容」是什麼樣的「畜類」（箴言書12:1）貨色呢？你應該有很多父親。福音具有批判和否定性質。今天我們終於可以說說教會裡的庸俗習氣：不能批評，要正面導向。中毒至深，顯明諸多「主內」與「貴國」的意識形態都是一致的，他們仍然是那裡長出來的莊稼，無論姿式何等的屬靈。這些喋喋不休和煞有介事，就好像我不知道這點兒小聰明和中國式精明與油滑似的。願我指著主自誇，我不玩這些資治通鑒和地溝油式技巧已經很多年了。這些看起來很是人情練達實在俗不可耐的東西，我早就一目瞭然。但聖經如何，講道就當如何。一間教會的成長，絕對不取決於人的成熟或謀略。是神的道使她成長。那是唯一真正的成長。因人情和權術而虛腫起來的教會我寧願不要。耶穌公開宣道的第一句話，就包含著「批評」：「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若沒有批評，保羅所有的書信最多只能剩下30%的內容了。令人遺憾的是，現在的這30%的內容，剔骨剜筋，成了講道台的老生常談：黃瓜，西瓜，韭菜，蔥，蒜。我會將批評式的福音證道進行到底：雨雪從天而降！
因為我深信，沒有責備的福音，一定是假福音；儘管有了批評的宣講，未必就是真正的證道；而僅僅是責備卻沒有釋放的信息，也不是福音。我當然不是保羅，但我所當傳的福音，也當是保羅所傳的福音。「責備人」是上帝呼召先知與使徒的重要的、不可推卸，不可用討好人、諂媚人去出賣和淫亂的神聖職責，並是「成聖」和「生命」的前提與基礎；神因此反反覆覆把自己的兒女保守在責備的福分之中（歷代志上16:21、耶利米書31:20；詩篇51:4、、103:9、141:5、箴言1:23-30、3:11-12；6:23、9:8、10:17、12:1、13:1、13:18，15:5、15:10、15:31、15:32、17:10、24:25、27:5、28:23、29:15；以西結書3:26；阿摩司書5:10；撒迦利亞3:2；馬太福音11:20；馬可福音1:25；馬可福音8:33；馬可福音16:14；路加福音3:19；路加福音9:55；約翰福音3:20；羅馬書3:4；以弗所書5:11；以弗所書5:13；提摩太后書4:2，提摩太前書5:20；提多書提多書1:13，2:15；啟示錄2:4）。如果耶穌和保羅走動在今天的教會裡，耶穌會繼續被釘死；而不會有一間教會按自己的意思能夠容納保羅。
我並非說耶穌和保羅的教導總是責備，正如我非常明白「任不寐講道全是批評」不過是一種說謊和控告；「任不寐不講成聖和生命」是另外一種說謊和控告一樣——我只是不講他們很成聖和他們很有生命而已（我更不承認自己已經內聖外王了）。不僅如此，由於人的罪性和驕傲，人們一定放大扎心的印象。什麼都沒有聽見，就記得責備了。或者為了控告，專門編輯你批評的內容，然後攻擊一點不及其餘。或者在別處一點點責備都沒有，全是「喜聞樂見」，你批評一兩句，就感覺你全是批評了。不過我需要強調，責備式的福音，有一些基本的原則。首先，傳道者不在責備之外。傳道人只是話語的出口，不要自以為神，聽眾也不要誣賴他自以為神。他必須把神責備的聲音直線地傳遞出來；同時，傳道人同樣當被責備，更常常被主責備，包括更深切、更經常的自責。就如保羅說的，更多誇自己的軟弱，而不是表演自己怎樣的屬靈。此外，責備的目的是為了將恩典澆灌下來，因此，證道的最後一定是祝福。總言而之，福音的題中之義，是對世界的王和我們的老我連續地說「不」，同時，在此基礎上，將我們帶入基督的「是」裡面。這也是所謂律法與福音的關係。不講律法，福音就毫無意義；但只講律法，沒有福音，也就不是真正的福音了。
最後讓我們回過頭來思想，為何我一直說，「除我以外你不可有別的神」，這第一誡命，在外邦人看為霸道和不寬容的信條，堪稱人類最偉大的自由宣言。也可以說，這是人類真正的自由憲章或第一自由修正案。根本原因是，當我們被歸入唯一真神之後，這世界上任何的偶像再也無權奴役我們了；我們因此獲得了徹底的解放和自由。我們可以簡單把我們的奴隸主們劃分為三類。第一是宗教偶像，包括一切異教的假神。這些假神讓我們頂禮膜拜，於是造成了見菩薩就拜、見山就燒香的機會主義迷信狀況。人也生活在這些假神的恐嚇之下。與此相關，這些假神被人創造出來，是為了對付罪的奴役的，但他們指出，人要靠自己的修行稱義，這是完全的妄想。耶穌釘十字架，指明了通往天國的道路、真理和生命。第二類，世俗偶像。聖經說貪財是最大的偶像崇拜。與貪財相關的偶像還包括，愛情、友情、榮譽、權力、美貌、地位等等……但聖經告訴我們，這一切並非毫無價值，但這些都不是神。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這些根本不值得你死去活來或眉開眼笑。各位，一直以來，或者最近，你膽戰心驚焦慮不安或興奮不已忐忑不安的原因是什麼人、什麼事呢？願耶穌今天把你們都解放了。是的，基督徒不會為失戀自殺，甚至腦羞成怒，轉為仇恨與報復。不會的，因為這一切都不是神。第三類、這些世俗偶像總結起來，可能表現為人際關係。於是人際關係成為中國人的最大世俗偶像，你成為這座精神監獄的囚徒。你不是為神活著，僅僅是為別人的態度活著。
面對偶像，我們怎麼辦？神說，「不要怕！」聖經大約有365次的「不要怕」，我們靠著神，每日一無所懼。敬畏耶和華，就不用怕任何偶像。很長時間以來，特別是成為基督徒以前的日子，我很怕人，人的詭詐和陰毒使我戰慄。人怎麼這麼壞，是我從青春時代到人到中年每年的年終總結。我知道很多人有同樣的經歷，這造成了很多自閉症者，讓他們不願意與人接觸。也造成了一些精神分裂症者，一邊控告人的黑暗，特別是蜚短流長的俗不可耐，一邊自己就是這黑暗和蜚短流長的一部分。但無論如何，人的確可怕，我們裡面的黑暗實在可怕。但是，今天我們從人的牢籠裡被釋放了，因為沒有任何人是我的上帝。他讚美我無足輕重，他論斷我也是糞土。任不寐是不是好果子與你這個爛果子有什麼相干呢？經上說，你這個人，憑什麼論斷人呢？人能把我怎麼樣呢？！（希伯來書13:6、詩篇56:4、56:11、118:6）。保羅稱人際關係中的論斷為「極小的事」，我們的解放宣言首先是「不要怕他們」，無論是假神，還是「做人怎麼樣呢」的「假人」（道德表演者）。與此相關，我們從此也不會再被任何人絆倒。真正的基督徒不會被牧者、傳道人、同工、弟兄姐妹跌倒。不是說的很清楚嗎，看神，不看人。跌倒不僅僅是別人軟弱，也是我們自己軟弱。甚至我們要利用、污蔑自己被別人絆倒了——你還沒有資格這樣控告，因為你從來就沒有站起來過。他們只是為了控告人。更多的時候，說我被某某跌倒了，常常是變相的、很陰險、很卑劣的控告。我考試不及格，都是四人幫惹的禍。就像亞當，他跌倒了，是夏娃的錯；又像夏娃，她被誘惑，是魔鬼的錯。但神廢除了一切偶像，我們也真正成為責任主體，我們要自己對真神負責，而不是還像沒有權利意識的埃及奴隸一樣，遇到任何問題都把責任推給偶像或他人，成為沒完沒了沒羞沒臊的抱怨者。自由是解放，也意味著責任和尊嚴。不僅不怕他們，反要憐憫和寬容他們
第三類偶像非常強大，就是自我，我成為自我崇拜的奴隸。自我偶像的實質是，「像神一樣論斷善惡」：生活和信仰不是上帝與我的關係，而是我與別人的關係——我極端地關注別人的罪與不足，目的是使我成為那個在生活、生命和真理各方面都是可憐蟲的上帝。
首先，肯定性的自我崇拜包括兩個方面。第一就是我要成功，在事業、真理、生命三方面我都要成功，我要演上帝。事業上功成名就、出人頭地的迷信把我的一生毀了，把我變成奴隸，也變成假人。我要為這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假上帝的理想奮鬥終生，我一生都在準備像上帝一樣生活，卻從來沒有這樣生活過。然後我死了，我死的時候，我的理想離我更遠，在遠處嘲笑我。我很欣賞王朔對記者的一段對話。那「傻B記者」（王朔語，這種人是人類文明的主流）問：你打算怎樣讓你的女兒走成功之路呢？王朔很不耐煩地回答：我為什麼要我女兒成功，我憑什麼要她成功？你說成功是什麼呢？不就是不擇手段地弄兩個臭錢，讓一幫傻逼羨慕、嫉妒、恨嗎？快哉斯言！但正是這樣的「我」，使我一直過著自我剝削的奴隸生活。第一誡對我最大的解放是把我從上帝的假冒及其捆綁中解放出來。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這個普通人需要上帝，使我不僅免除了演上帝的勞苦與罪，而且，我在信仰上帝的生活裡面，把一切重擔交給基督。耶穌說祂的擔子是輕省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呢？讓上帝做上帝，我認信、悔改、交託（例子略）。第二是教會裡的表現，主要是「偽真理爭辯者」和「生命神學」患者。後者我們說的比較充分了。前者並非真的為真理爭辯，只是用這種方式自我崇拜。它有兩個特點。一方面是對真理的一知半解造成屬靈的驕傲，他們爭辯不是從聖經出發，而是從神學字句出發，用這些剛剛剽竊出來或長期浸淫其中的宗派性的神學概念當鏡子，去各教會照傳道者與同工，每次都是搖頭歎息——唉，又看錯一個果子。另一方面，他們「為真理爭辯」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正確」或「真理」本身，而是為了「我正確」，「我是真理」，這從他們動輒「罷教」的幼稚行動中就能清楚地看出來。對這類人來說，信仰不是我和上帝的關係，而是我和你的關係——「你講的不對」。 「偽真理爭辯者」無論在真理還是生命、生活上都乏善可陳，更主要是一些婚姻生活的失敗者，無聊和挫敗感提供了對別人講道和個人生活詳細考察、百般窺探、無限上綱、吹毛求疵的動力。這些人到哪裡都是攪動教會的，他們也要獲取注意力，用「侍奉」和「爭辯」平衡生活的失敗。一般來說，深受改革宗影響的人，特別是改革宗氛圍裡的「屬靈寡婦」，尤其具有這種雄辯症。改革宗神學的缺陷之一是：她們超越聖經地被聖靈感動了（我再沉靜學道就對不起上帝了），什麼都知道，上帝沒有奧秘。由於語言的有限性和「閒人」的愚蠢與「敬業」，你無論如何都要落在其「神學」概念的刀俎之下。這些概念從來不利於順服真理，只是使人驕傲和愚不可及——唯我能掌握的「預定」、「主權」、「位格」、「二性」、「破碎」、「靈裡看見」、「聖靈充滿」……還是朋霍費爾說的好，對這類愚蠢，你一切爭辯都毫無意義，他們需要的不是討論，而是救贖。
其次，否定性的自我崇拜，就是玩清高——我和你們不一樣壞，我要藉著高調離開你們，不斷的進入和告別之秀來強調、暗示：我不和你們同流合污。這種清高秀者常常就是上面那種四處與人在真理上爭辯，在生命攀比而不得意之人。由於以為自己特神，就把自己看得過於當看的，總覺得自己很重要，好像自己若不在場，就能示威著廢掉神的教會似的。在教會裡常見的現象是：「我比他們教會裡的人更好」；「我討厭中國人的教會」；「沒想到任不寐的教會也是這樣」；「我還不如在家裡自己看聖經」…… 這不完全是真的，真相常常是：「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這種陶淵明綜合症我以前常玩，直到我遇見耶穌，才開始得到醫治。耶穌是一個很奇怪的神，祂把我從異教的泥沼中拯救出來了。我至少有三個理由離開異教，認耶穌為主。第一是只有基督教藉著十字架解決了稱義的問題，用道成肉身超越了肉身成道。第二是基督教獨特的婚姻觀念及其對家庭的祝福。第三就是，最有資格玩清高的神的兒子，卻不再玩清高，祂進入我們這噁心的人中間，而且和我們這些最噁心的妓女、稅吏等罪人在一起。耶穌和任何異教領袖都不一樣，在祂面前，我的清高變得那樣的偽善、矯情和無良。我開始從自我崇拜的迷霧中走出來，我看見，我自己就是那間教會的縮影、就是我厭惡的黑暗的一部分，我在哪裡，就像陶淵明隱居在哪裡，罪就聚集在哪裡。……耶穌救我們脫離了動不動就替天行道或我離開你們這些俗人的勞苦。你以為為神出頭的所有義舉，都可能是被咒詛的，或者結果是被咒詛的。事實上天也用不著你替祂行什麼，祂老人家自己做的比你這個藏私卻假冒偽善的小人好得多。同時，超脫到哪裡，罪和審判也跟到哪裡。也讓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正經事，使我們節省很多精力和生命去求上好的福分：馬大、馬大……總之，認識自己不過是人，這不導致我破罐子破摔或濫用基督徒的自由，這引導我凡事仰望神，順服祂的話語。一邊是自由了，另一邊，我這得自由的人不是放浪形骸，反而是將自己的生命交託給神，而祂是唯一能負責到底的神。
最後我們談談我們做假上帝的道具，肯定和否定的方式，就是我們的舌頭。人用「我說」、「我偏說」取代「神說」，搭建了我們通往地獄之門的橋樑。舌頭成為自我偶像的代言者，需要上帝用炭火潔淨，把我們從舌頭製造迷霧中解放出來。我建議諸位詳細閱讀箴言書6:12-19和雅各書第3章，那裡有對人的舌頭非常集中的審判。不過這樣的信息一直佈滿聖經的各處，說明舌頭對人的傷害和上帝是何等憎惡人的舌頭（詩篇5:9、12:3、34:13、52:4、、64:8、140:3；12:4、39:1、120:3、139:4；耶利米書9:3-8、羅馬書3:13、雅各書1:26）。在舌頭這惡棍的罪孽裡面，「背後說人」是比較常見的一項（羅馬書1:30）。究其根源，在於「受過割禮，心卻未受割禮」。這些舌頭的存在，會把教會變得烏煙瘴氣，比世界更下流和混亂。所以詩人這樣祈禱：「耶和華阿，求你救我脫離說謊的嘴唇，和詭詐的舌頭」（詩篇120:2）。也求特別憐憫我們，救我們從「下流的教會」出來。不過，當我們落在這樣的舌頭陣裡面，我們要記得，這事也出於神，就像大衛面對示每的咒罵，說，這是神吩咐他來罵的。神要自己的兒女在舌頭陣中，在「包打聽」和「長舌婦」聯軍裡面，作他的「見證」。以賽亞書這裡神要我們記得，我們是耶和華的見證。見證（עֵד）的原意是反覆堅守一種使命。所以無論我們在任何難處和羞辱中，神要我們反而成為祂的見證：我們的平靜安穩、我們的忍耐、我們的愛仇敵，我們的代禱、我們堅持聚會，我們的等候神——直到上帝親自臨到，神在所有的舌頭或法老身上得榮耀。所以，若非出於教導和牧養，你不要反擊、不要在罪中有份，你要等候神。我也贊成這個觀點：都很正常，主耶穌都遇到過，無論當面的攻擊，還是背後的譭謗。但主說：「人都說你們好的時候，你們就有禍了。因為他們的祖宗待假先知也是這樣」（路加福音6:26）。主啊，求你使我們成為你的見證，阿門！
任不寐，2011年7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