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系列之五:為什麼批判加爾文主義

引言:為什麼在教會長椅上懨懨欲睡

加爾文主義是內部宗派林立的思潮。正如不是所有的加爾文主義教會都反對嬰孩洗禮一樣,今天我們討論的問題同樣不是所有加爾文主義教會的問題。但是,我出於兩個原因仍然使用這個全稱判斷。第一、加爾文主義從加爾文本人開始,其理性主義觀念,為後來的各種加爾文主義極端派別提供了最初的風向。雖然加爾文不等於加爾文主義,而這個加爾文主義不等於另外一個加爾文主義,但我所批判的,乃是他們之間的聯繫和共同方面。比如,雖然加爾文本人不反對嬰孩洗禮,但他的洗禮概念(「外在印證」)和對嬰孩洗禮的某些限制(限於基督徒的子女),已經為後來的很多偏離埋下了隱患。第二、中國大陸的加爾文主義或改革宗教會情形比較複雜,其中一部分已經模糊了宗派的界限,包括客觀上已經部分吸收了路德神學的某些方面,儘管他們是把這些領受看作是改革宗的,儘管他們當中很多人是從改革宗的角度瞭解路德神學的。因此,我這裡所提及的加爾文主義,主要是LCMS神學家所定義的加爾文主義,以及我自己經驗的加爾文主義。此外,我將理性進入神學視為500年來敗退和混亂的根本原因,而我認為,加爾文的神學是這場轉折的標誌性事件。我也要說說批判的語言哲學:一些名牧一直在批評,但你批評他們的批評是不可以的;他們的批評是為了真道,你的批評就是驕傲;而我對你的批評的批評,是愛你。對不起,這裡的批評就是批評,是否出於神,不需要誰來見證。

今天的話題有關教會論。這主要不是教會組織方面的(聖經在這一點上沒有具體的啟示,將之交付信徒在啟示原則之下自決);而是教會使命方面的:教會是什麼,應該做什麼。上帝自己命定祂怎樣與我們同在,以及人應該怎樣崇拜祂。首先,教會聚會崇拜是神所命的,教會崇拜是基督親自設立的;不論你怎樣以反組織的名義厭惡她,你都必須順服——基督徒必須有教會生活。其次,教會生活在形式上,也被神規制了,就是上帝在施恩具(聖道與聖禮)之中與信徒同在,將重生和更新賜給人——無論你怎樣反對形式主義,你都必須順服教會的崇拜儀式。而我要討論的核心問題是,由於在這兩個方面的偏轉,是教會在世界節節敗退,越來越像社會的根本原因。而加爾文主義,在這場倒退中,應該承擔自己的責任。特別是,對施恩具、尤其是聖禮的形式主義的指控,在普世教會形成一種輕視「形式」(其實上帝所設立的形式根本不再是形式)的風潮,而這個風潮又和世界裡的後現代主義合流。聖靈摒棄徒有其表的法利賽主義的儀文,但絕對沒有取消「山上的樣式」——從舊約到新約,對崇拜儀式這種並非形式主義的「神聖形式」的強調,是聖經的特點之一。摩西五經特別是利未記告訴我們一個重視「繁文縟節」的上帝。而耶穌來,只是成全所有獻祭的預表,但沒有取消崇拜本身;這更有使徒行傳為據。原因很簡單,由於人的有限性,由於人活在「形式中」,上帝謙卑自己,甚至用「割禮」這種極為「粗俗」的方式,用水的洗禮和麵包與酒這種極為「物質」的方式,藉著其中注入的道,就是借助於施恩具,與罪人同在,賜人信心和生命,創始成終。如果猶太人在外邦人中「形式上」完全沒有界限,猶太人就真的被巴比倫奪去了。猶太人在被擄的日子裡之所以是猶太人,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決不妥協的「儀文」;而這儀文因是神所命的,神借此將生命堅固在選民之中。教會的處境也是如此。放棄對教會崇拜儀式的尊重,我們等於放棄基督徒的身份,出賣長子的名分。我今天要強調的是,教會的衰敗在根本上,是因為教會對自身的放棄,而這場自殺,誘因之一是加爾文主義將聖禮定義為「外在形式」和外在的「印證」。

上周我提出了一個問題:那些有名望的人主持的所有大型布道會,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沒有一個人,將神所設立的崇拜儀式本身,作為首要的施恩之具;相反,個人的口才和個人領受,成為聚會的中心。其中唯一誇張的剩餘物,就是人向神的禱告,但上帝在聖禮中服侍人,這中心的部分蕩然無存。當然,這樣說似乎不公平。因為講道這個儀式還是在的,但也只剩下了講道。這樣的布道會和世界裡的演唱會在形式上沒有任何區別,而取消了聖俗界限的基督徒聚會,必然導致「布道會運動的興起同時教會出現衰敗」這種悖謬。如不把崇拜儀式視為施恩具或主同在的媒介,會眾就會常常以任何人的理由、包括對講道台的不滿缺席主日,甚至離開教會。因為他們不把教會崇拜視為神親自服侍我們的施恩之具,而視為可有可無的外在形式,若講道不中聽就可以離開的世俗場所。我們必須明白,即使講道台和你的觀點不一致,即使傳道人沒有恩賜,若非宣講異端,主仍在教會中。任何耍性子的揚長而去都是一次否認主。當然,如果教會自己根本就沒有合神心意的崇拜儀式,責任就不在會眾了。

幾年來,我和改革宗教會的弟兄姐妹接觸,至少有三種現象令人深思。第一、即使曾在他們教會大發侍奉熱心的同工,也覺得主日崇拜可有可無,常常缺席。更有甚者,其中有人說,聖靈違背聖經地告訴他可以暫時停止聚會。當然,更多的情況是,加爾文主義的學生可以因為個人情緒將主日崇拜犧牲掉。如果牧者或同工得罪了他/她,就會「賭氣」不來了。因為他們根本不相信神借聖道和聖禮與他們同在,而他們犧牲的是上好的福分。他們進入教會好像不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而是為了面子或給你面子。第二、在加爾文主義的教會裡,常常有蒙頭大睡的會眾。幾乎每一次主日,在那裡都有在會堂中睡覺的人。根本原因也一樣,他們的神學沒有告訴他們,主在聖殿中。我甚至常常聽見這樣的「幽默」:只有在教會裡,特別是牧師、傳道人講道的時候,我才能醫治失眠的痼疾。不能僅僅把這個責任推給講道人,因為沒有一間教會的講道人的講道總是讓你在所有時候、讓所有人都興奮莫名,「大有得著」。主要原因在於,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教會是什麼。第三、正因為不相信主藉著「形式」與我們同在,他們來教會把精力主要用在看人,琢磨人的心思意念。唯一能引起他們興致的,是一些名牧的「臨在」,而不是基督在主日崇拜的臨在。唐崇榮牧師、陳希增牧師、康來昌牧師、遠志明牧師、馮秉誠牧師以及大衛鮑森和靈恩派的傳道者,他們的布道會場應該沒有人睡覺,但絕非因為聽眾尊重教會崇拜這施恩具本身,而是因為他們崇拜有名望的。這種情節帶領很多加爾文主義教會的很多弟兄姐妹成為追星族,不惜成本地趕赴各種福音大會。其實你很容易看改革宗和路德宗的區別——在所有福音大會的會場裡,你找不到LCMS的會友。因為根據我們的教會論,我們不明白,為什麼要耗費時間和精力去朝聖,而基督耶穌這唯一我們要崇拜的主,就在我們自己的主日崇拜中。

為了更清楚地說明路德宗和改革宗在教會論上的區別,並因此討論何以教會在當代世界連續潰敗,我這次重點推介的是來自LCMS的學者Albert B.Collver。我要介紹他的論文Mission through Witness, Mercy, Life Together in Walther and the First Fathers of Missouri。Albert B.Collver的具體身份是:Dorector of Church Relations-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 of The Lutheran Church-Missouri Synod, St. Louis, Missouri,他的這篇論文發表在CTQ,2011年秋季號上。當然,在神學歷史中,Albert B.Collver實在無法和Walther等人相提並論,但是,他這篇論文頗具洞見,可圈可點;特別是對教會論歷史的簡要梳理,使我們能夠看見問題是怎樣發生的。與此相關的,我也會引證另外一本LCMS神學院的經典教材,Dying to Live, The Power of Forgiveness, Concordia Publishing House, May 1, 1994.該書作者Harold L. Senkbeil是我學習的神學院的著名教授,他有30多年的教牧經驗,更是一位多產的神學家。Dying to Live是其代表作。這本書簡明扼要地介紹了路德神學的基本觀點,而我要重點譯介該書的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The Sacramental Focus of the Christian Life與The Liturgical Shape of the Christian Life——顧名思義,上帝藉著教會崇拜儀式本身,塑造和保守基督徒的生命和生活。因此,那些離開這一「外在形式」,或者將之邊緣化的教會實踐,只能生產一些曇花一現的基督徒:一方面是慕道會感動著舉手的五分鐘基督徒,另一方面是根本未經崇拜儀式之聖道和聖禮堅固的蜻蜓式傳道人。洗禮之後的這些基督徒甚至不知道剩下的時間該幹什麼,於是其中特別火熱的,將傳福音視為重生之後全部的屬靈生活。傳道運動的主要「成果」,就是眾教會在法老和尼布甲尼撒的聯軍面前,節節敗退。

一、教會論的根本顛覆

教會是神所設立的(馬太福音16:18;18:17)。但是在教會歷史中,一直存在一個如何履行傳道使命的問題(馬太福音28:18-20,使徒行傳1:8)。由於對教會傳道使命的理解不同,這涉及教會論上的分歧,就是教會到底是什麼,應該幹什麼,在這些問題上的不同理解,對基督徒的信仰生活帶來了完全不同的影響。與此相關,基督徒的信仰生活重心是在教會裡更新建造,還是向外邦人傳福音,這兩方面雖然不是矛盾的,但由於側重點不同,會對教會存在產生不同的後果。我在這裡要表達的觀點是,當代以來,由於傳道運動的興起,更由於其對教會定義的偏轉,使基督徒失去了賴以存在和更新的教會根基,就是聖靈藉以重生我們的施恩之具;從而使基督徒往普天下去的時候,不是帶人歸向基督,而是與世界同流。教會不斷消失在祛教會化的偽宣道運動中。在很多有名望的傳道人口中,對教會這種組織或形式的蔑視屢見不鮮。但奇怪的是,他們跌倒人和瞎眼領路的時候,你不能糾正和批評,你若批評就跌倒誰了,就破壞和諧、偏離真道了。首先我們需要明白的是,聖經對傳道的基本定義。在新約中用作傳道的詞主要是兩個。第一是διακονία,ministry,serving。這個字的根本含義是「受命的使者或奴僕」,這意味著「你們去」的前提必須是「你們來跟隨我」——被真理建造和生命更新之後,才可以出去傳道;而代表這種必要的授權過程的,就是教會的呼召、按立和差傳。不僅如此,出去傳道的必須像奴僕一樣忠於自己的使命,他們服侍的主要對象是「眾教會(使徒行傳15:41)。請特別注意使徒行傳16:5,「於是眾教會信心越發堅固,人數天天加增」。教會本身的堅固是人數天天加增的前提。第二、κήρυξον τὸν λόγον, Preach the word。這個詞組告訴我們傳道的中心是「道」。也就是說,你傳講的必須也只能是基督和祂的真理。這要求我們在基督的真理上要不懈地追求和加增,而這一點,要求你必須持續地接受教會裡的真理教導。

1、傳道運動簡史

但事實並非如此。在宗教改革之前的1600年間,Mission的主要意思是,上帝差遣祂的獨生子進入世界。到了16世紀,耶穌會會士(Jesuits)的興起代表了一個全新的運動,正是從他們開始,我們擁有了現代意義上的傳道觀念。也就是在這400多年的時間裡,開始出現會外禾場和教會本身之間的張力。沒有人否認這些教外傳道的重要價值,我想說明的是,這裡面包含著一種弱化教會神聖職分和權柄的危險,基督徒的擴張過程,常常也是根據地淪喪的過程。在某種意義上,非洲和亞洲福音的興起,就因為這個緣故,以歐美這個差傳中心同時淪陷為代價。與天主教陣營裡的耶穌會士呼應的,是基督教陣營裡的敬虔主義者(Pietists)的宣道運動,而今天所有的大型布道會不過是敬虔運動的一部分而已。

這場敬虔主義運動是宗教改革矯枉過正的見證之一。廢棄教皇的同時(這無疑是符合真理的),基督在教會設立的鑰匙權和各樣職分也開始被漠視甚至廢棄了。讓我們記住保羅對哥林多教會亂象的批評——這種亂像今天的教會普遍存在——「神在教會所設立的,第一是使徒。第二是先知,第三是教師。其次是行異能的。再次是得恩賜醫病的。幫助人的。治理事的。說方言的。豈都是使徒嗎?豈都是先知嗎?豈都是教師嗎?豈都是行異能的嗎? 豈都是得恩賜醫病的嗎?豈都是說方言的嗎?豈都是翻方言的嗎?(哥林多前書12:28-30)。到了18世紀啟蒙時代,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包含的人本主義危險開始長大,反應在教會傳道運動中就是」saved missions」的興起,一直到19世紀早期,這場傳道風潮的主角主要不是「神的僕人」,而是平信徒及其自由結合形成的各種社團。這種平信徒精神的膨脹,就是今天平信徒攻擊牧者的先聲。馬丁路德所謂「信徒皆祭司」也被彎曲了,但路德自己也難辭其咎。這就是20世紀當代教會繼承的歷史傳統或出發點。換言之,在某種意義上,現代教會建造在平信徒運動這個流沙之上。主耶穌早就警告過教會:「有落在土淺石頭地上的。土既不深,發苗最快。日頭出來一曬,因為沒有根,就枯乾了」(馬太福音13:5-6)。正因為這個緣故,異端橫行和自由主義神學氾濫成災就不奇怪了。因為宣道運動合乎邏輯地反對和嘲笑教士教義主義,要求在外邦人面前捨棄基要真理上的分歧,追求合一的有力見證。神職人員為平信徒敬虔主義集體殉葬了。與此同時,一些傳道者迎合人性中的懶惰與無知、外邦人對教會醜聞的傲慢,以及對教會形式本身的個人主義厭惡,加入了拆毀教會院牆的狂潮。與此相關,為真理爭辯的聲音在教會裡消失了,真理讓位於態度,講道台開始變成舞台。Albert B.Collver就此評論說:The modern ecumenical movement emerged out of the mission society movement, from which is derived the notion that 「doctrine divides but service unites」, Closely connected to this idea is the notion that witness and confession or doctrine are at odds with each other.(現代平民運動脫胎於傳道社團運動,從中發展出一種觀念:擱置教義分歧,聯合一致事工。與這種觀念密切相關的思想是,見證和認信或教義,意味著彼此的紛爭)。

20世紀的傳道熱潮開始出現一些調整,就是「牧者下海」。神在教會裡設立的神僕們不甘寂寞,加入了平信徒組成的傳道大軍。這帶動了對教會定義的根本性偏轉。Albert B.Collver說 ,In fact, 「mission」 was to become the defining principle of the church(事實上,傳道變成了教會的首要原則)。Albert B.Collver將這個致命的轉折歸咎於一個代表性的人物,就是卡爾-巴特(Karl Barth):This move occurred in 1932 when Karl Barth presented a paper in which he defined the church as a missional commmunity(這場運動肇始於1932年,卡爾-巴特在他提交的一篇論文中將教會定義為一個傳道共同體)。教會作為missional commmunity,是對傳統的致命的顛覆。兩年後,另外一位宣道運動的倡導者Karl Hartenstein(1894-1952)進一步發揮了巴特的教會論,在missional commmunity基礎上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missio Dei(the sending of God,上帝差傳)。Karl Hartenstein用三位一體的信條為自己的神學作辯護,他的理論被稱之為教會論中的「Copernican Revolution」(哥白尼革命)。這場革命有兩個中心的置換:第一、基督徒信仰生活的中心從教會內部轉向外部;第二、外出傳道而不是教會生活一律被定義為神的首要旨意。 Albert B.Collver指出,按missio Dei這種教會論,the church is not the source of missions nor is it the goal of missions(教會既不是傳道運動的源泉,也不是其目標)。直到今天,missio Dei教會論覆蓋了大多數教會,特別是加爾文主義的教會;這與瑞士的卡爾巴特的歸正宗背景密切相關。

2、重建根基、返回教會

Albert B.Collver對這個教會論有這樣的洞見:this view represents a 」fundamental alteration in the way the church exists」(這種觀點代表教會存在方式的根本性偏轉)。missio Dei教會論到底是怎樣敗壞教會的呢?我們從三個方面加以評論。而我們的目的是重建根基、返回教會。第一,missio Dei敗壞了教會的真理根基。聖靈是藉著施恩具重生和更新基督徒的生命的,而missio Dei將施恩具變得無足輕重。而喪失了生命源泉的傳道人和基督徒,他們不可能完成大使命。missio Dei有一面「光輝的旗幟」,就是非宗派化,用以彼此榮耀。一方面,聖道不斷弱化,人的道理和哲學氾濫成災。另一方面,布道會上基本沒有聖禮的位置。一位改革宗神學教師說,教會就是一個不斷派人出去傳道的組織(the church is a body of people sent on a mission)。第二,missio Dei將教會定義為「差傳組織」(sent community),而不是以聖道和聖禮為核心產品的服侍供應地(vendor of services),它必然攪擾了教會的秩序、職分和結構,使教會在整體上不再尊重聖職和崇拜儀式。一方面個人任性而為,爭搶講道台,牧師殺手紛紜,講道台淪陷在「聖靈今天感動我告訴你應該這樣講」的噪音和狂妄中。這個思潮必然共同一致地以生命反對神學,以無知嘲笑真理,以農村老太太對抗神學院。第三,脫離源頭的傳道運動一定和世界及其哲學苟合行淫,製造出很多偶像。這就是創世記6:1-4的一幕,「當人在世上多起來,又生女兒的時候,神的兒子們看見人的女子美貌,就隨意挑選,娶來為妻。耶和華說,人既屬乎血氣,我的靈就不永遠住在他裡面。然而他的日子還可到一百二十年。那時候有偉人在地上,後來神的兒子們和人的女子們交合生子,那就是上古英武有名的人」。Albert B.Collver說:In stead of the place where Christ bestows his gifts of forgiveness to his people through the preaching of the word and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sacraments, worship becomes a celebration and a sending event.(取代教會作為基督向選民藉著聖道和聖禮之具賜予救贖之所,敬拜變成了慶祝和差派活動)。教會在崇拜形式上,也和世界的聯歡會苟合一致了。

Albert B.Collver呼籲返回Walther所代表的傳統教會論:For Walther and Lutheran Confessions, the church is where believevrs are gathered around the Word and the Sacraments. In contrast, the theology of missio Dei and the missional church movement believe that missions must define the ecclesiology.(對Walther和路德教義來說,教會是信徒以聖道和聖禮為中心的聚集地;但是上帝差遣神學和傳道教會運動與此相反,他們認為,由傳道決定教會)。Walther所代表的傳統教會論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的主題:witness, mercy and life together。首先,witness,就是見證。路德神學講的見證與改革宗教會那些個人見證無關。這個見證限於真理的宣講,核心信息是見證耶穌是基督,永生上帝的兒子,我們的救贖主;而我們對這一真理共同認信。而這個見證,乃是「傳道」的本意。Mercy,上帝的憐憫。就是藉著施恩具,上帝滿足信徒重生和成長的屬靈飢渴和生活必須。最後是信徒的共同生活,life together。一方面,我們藉著「見證」與主同在,另一方面,我們藉著「憐憫」彼此同住。在Walther的教會論中,mission(傳道)和 confession(共同認信)是合在一起的。一方面,認信是傳道的基礎和內容,另一方面,傳道的對象重點在信徒本身,並在條件和機會合適的時候,轉向外邦人。這個「去」不是離開教會的「去」或「裸傳」,或者捨棄福音用「新方法」得人;而主要是將慕道者帶進教會,藉著施恩具獲得重生。我們需要一場教會的自衛運動,這場自衛運動並沒有什麼新鮮的理論,只是,把教會當作教會。

二、基督徒的自我解構

教會生活或基督徒生活的方式,就是住在聖道之中,包括有形的聖道,即聖禮和崇拜生活。正是靠這些聖靈設立和使用的「外在形式」,基督徒才成為基督徒。但是,教會論的偏轉,一個嚴重的後果,就是施恩具及相關的生活方式和教會生活被倒空和邊緣化了,基督徒生活的中心不再是教會,而是社會;不再是我怎樣在神面前活著,而是我怎樣在人面前活著。與人民群眾打成一片的結果,就是被人民群眾打成一片。我們因此失去了聖靈藉以造就生命的源泉,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和無頭蒼蠅。這個百無聊賴的基督徒,是自動解除武裝的。正因為如此,我在這裡要重申聖禮和主日崇拜對基督徒生命的本源意義和不可或缺的價值。我這裡重點介紹的是Harold L. Senkbeil這本言簡意賅的小冊子:Dying to Live, The Power of Forgiveness。該書分三部分:The Incarnational Foundation,The Sacramental Focus of the Christian Life和The Liturgical Shape of the Christian Life。第一部分是道成肉身,其重點在於強調神謙卑自己,與我們同住;而我們在他裡面同死同活。道成肉身和十字架構成了基督徒生活的基礎或生命的根基。在此之上,才有聖禮成為基督徒生活的焦點,而崇拜成為基督徒生命的熔爐。在這三個過程裡面,上帝以隱藏的方式與人同在(出埃及記33:19-23),這是以馬內利的獨特方式。首先是十字架,然後是聖道和聖禮。如果沒有施恩具,耶穌這句話就落空了:馬太福音28:20,「凡我所吩咐你們的,都教訓他們遵守,我就常與你們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當然,這一切是聖靈的工作:約翰福音14:17,「就是真理的聖靈,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因為不見他,也不認識他。你們卻認識他。因他常與你們同在,也要在你們裡面」。

1、聖禮:基督徒生命的支點

Harold這本書在道成肉身的根基之上,轉向第二部分聖禮生活。Harold將聖禮視為基督徒生命的支點,這些支點包括聖洗禮(Holy Baptism:Water of Life)、赦罪禮(Holy Absolution:Word Life)和聖餐禮(The Holy Supper: Feast of Life)。其中,赦罪禮可能很多人有些陌生,但事實上,赦罪就是向罪人宣告他們的罪被赦免了,他們因信基督被白白地稱義。這就是強調上帝話語就是生命,Holy Absolution is the living word of God。這關涉福音的中心信息,藉著神的道,將得救真實地加給信徒。捨棄這個得救的唯一確據,改革宗們只能將確據內在化,轉向人的善工和人自己的發明創造(do-it-yourself)。不僅如此,赦罪禮也是對基督徒已經洗禮的紀念和反覆提醒,同時是對聖餐禮在真理上的預備——只有認罪蒙恩的人才能領聖餐(約翰福音1:1-17,6:63,17:8、14-17,20:21-23;加拉太書2:20、3:2;羅馬書6:5;歌羅西書3:10;羅馬書7:21-25;耶利米書1:9-10;約翰一書1:8-9;羅馬書7:18;詩篇32:1-4;撒母耳記下12:13;加拉太書6:2)。路德教會的聖禮觀念之所以成為基督徒生活的支點,還因為路德神學的成聖觀念是獨特的。成聖在這裡被視為一個不斷認罪悔改的連續過程:持續相信,持續更新。而聖禮乃是帶領基督徒每天向罪死、向基督活著的施恩之具。正因為如此,路德神學說,每一天,特別是每一個主日,都是基督徒的復活節。基督徒的生命就是向死而生(Dying to Live)。

不過我在這裡要用一點點時間談談加爾文主義在聖禮問題上兩個危險的邏輯。第一、他們說聖洗禮的水和聖餐禮的餅與酒僅僅是外在的物質形式,因此他們將聖禮定義為一種「表徵」和「印記」。然而,聖經明確告訴我們,僅僅是水、餅和酒並不是聖禮;而是神的話語設立和臨在這些物質形式,始為聖禮。神說有,就有。這個問題我們在上一篇文章中已經討論過了。他們可以批評路德宗高舉了這種形式,但實質上,他們貶低了上帝設立的這種形式。第二、他們用「紀念說」來反對聖餐禮中基督真實的臨在。這是一個有些弱智的邏輯,因為他們不能說明,何以「紀念我」就必然意味著主的身體和血就不是真實的臨在。這完全是兩個問題。正因為如此,Harold在談到耶穌說「為的是紀念我」(in rememberrance of me)時,先將這些話語與舊約出埃及記聯繫,正如耶和華反覆吩咐以色列後裔要記住祂怎樣將以色列人從埃及救出來。然後,Harold說,耶穌要門徒紀念的中心事件是:這是我的身體,為你們捨的;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這是非常清楚的(哥林多前書11:24-25)。值得一提的是,只有路加福音和哥林多前書提到了「為的是記念我」,這句話當是耶穌給保羅的啟示,旨在向這位後來者重現最後晚餐的實況,也為紀念耶穌當時的話語。Harold繼續說:This is no mere exercise in memory recall. This is the real thing. The eating and drinking is the meal of our deliverance……In rememberrance of me cuts in two directions. In this sacramental eating and drinking we remember Jesus, and He also remembers us. At the center of the remembering is the very body and blood once given for the forgivenss of sins. The 『rememberabce』 in this meal is far more than just a memory exercise!(這絕不僅僅是紀念中的回憶操練。這是真實的事件。這裡的吃與喝是救贖之筵席……「為的是記念我」分出兩個方向。在這聖禮性的吃喝之中,我們記念耶穌,而同時耶穌記念我們。而在這記念的中心就是那真正的身體和血,使罪得赦。)

2、崇拜:基督徒生活的熔爐

Harold這本書的第三部書談到基督徒的崇拜生活或日常生活,這是使我們與世界分別的標誌,這是一個連續的出死入生的醫治過程(申命記32:39),崇拜生活以確保The bodily activity of Christians is the presence of Christ in the world。由於受佛教以及後現代主義觀念的影響,很多人以為去不去教會不是很重要,「佛祖心中留」就行了。但你憑什麼說自己是基督徒呢?你何以知道「心到佛知」呢?當然,不是所有去教會的都是基督徒,但棄絕教會生活的人一定不是基督徒。你信,你信什麼呢?你信基督和祂的話語,基督用祂的話語設立了教會。這樣,不去教會的基督徒就是根本不信的假基督徒。我這裡用「熔爐」一詞是想表明,我們藉著上帝設立的崇拜生活將自己的生命不斷塑造成基督的形象。這個真理可上溯到第三條誡命,當守安息日為聖日。我們這裡的思想與「聖安息日運動」無關;乃是強調,沒有安息日或變相弱化安息日(主日崇拜),我們必將失去與神同在的安息。關於主日崇拜,路德神學持守聖經的啟示,鞏固了兩個基本觀念。一方面,主日崇拜主要不是我們主動聚會崇拜上帝,而是上帝主動召聚我們並親自服侍我們;這意味著,拒絕教會崇拜就是拒絕上帝的臨在。另一方面,主日崇拜絕非僅僅是一種外在形式或宗教儀軌,而是上帝藉以連續更新我們生命的天路歷程,是我們的雲柱與火柱。我們先談第一個方面。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路德神學將教會生活首先定義為Divine Service, 而不是Christian』s Worship。這是一個決定性的重要反正。Divine Service將主日崇拜的本質視為上帝在基督裡主動服侍我們,用聖道和聖禮餵養和更新我們。而Worship的主體是基督徒,是人本身。Service當中當然包含著Worship,就是人對上帝的禱告和讚美,但是,Worship僅僅是Service中的一部分,且不是中心。對主日崇拜真理的無知,造成了兩個普遍的後果。第一,「他們教會」主日崇拜的重心是人怎樣向上帝表達,於是薩滿教的乞靈開場,然後又沒完沒了的讚美,冗長的禱告和用舌頭弄詭詐的個人見證,以及會眾、領袖誇張的身體語言,至於嚎啕和搖滾。第二、既然主日崇拜的主題是人,這個人就可以隨便缺席——我在家裡,上帝也在家裡。如果他們知道主日崇拜是上帝他老人家親自服侍我們,他們是不可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不敢將主日當做交友中心和show time(屬靈表演時間到了)。

Harold用A Continuing Pilgrimage這個概念論述教會生活的第二方面。基督徒生命的更新絕非停留在洗禮池邊,正相反,我們的信仰生活和教會生活剛剛開始。事實上,路德會的會友和改革宗的會友多是在洗禮池邊分手的。後者毛髮未干就精神煥發地奔向地極和馬其頓了,前者用相當長的時間並把主要的精力繼續放在教會裡面——我們用教會生活更新自己並傳道,而不是離開教會生活單打獨鬥;如果這間教會不滿意,就轉會到別處,弄出拉羊這類互相指控的鬧劇。改革宗精神指導下的宣道運動,大約是一場熊瞎子掰苞米的運動。所以Harold說,the Christian life has more than a foundation and a focus, it has a certain shape as well. And that shape is a liturgical shape(基督徒生活不僅僅是一次奠基行動或某個焦點, 它有一個特定的成長模式。而這個成長模式就是一種崇拜禮儀)。Harold所講的崇拜禮儀是什麼呢?Everything we do in the christian life is therefore liturgical from beginning to end—including public worship, which is liturgical life together; our private prayers and meditation, which is liturgical life alone; and the service we perform in our vocation, which is liturgical life in the world(從始至終,基督徒生活中凡事都是禮儀性的——包括公共崇拜,就是禮儀性的共同生活;個人禱告和反省,就是私人的禮儀性生活;以及,我們提供的聖職服侍,就是在世界裡的禮儀性生活)。

禮儀性的生活在Harold這裡分別表述為以下幾個要點。第一,這是上帝在我們身上的主動行動,而不是我們的主動行動(God』 Action or Ours?)。第二、這是一連串的醫治過程(Pathology and Cure),我們始終承認基督徒不過是蒙恩的罪人,需要繼續悔改重生。第三、這個連續過程主要就是圍繞聖道和聖禮為中心的教會生活(Devoted to the Fellowship),使徒行傳2:42描述了這種教會生活的奠基事件,旨在以馬內利(馬太福音18:29)。因為在聖道和聖禮中,新郎與新娘相遇,完成養育之工。第四、基督徒用禱告讚美回應上帝,這是基督徒的呼吸(The Breath of Life and the Church』s Respiration)。更準確地說,上帝的聖道和聖禮賜給我們,是我們的「吸」(inhale);而禱告讚美是我們的「呼」(exhale)。這是健康生活的基本保障與內容。這是新郎與新娘之間的互動。第五、但這種崇拜是在聖靈和真理裡面(In Spirit and in Truth,中譯「心靈與誠實」,約翰福音4:23);「Genuine worship of the Father is done 『in』 the Spirit and the Son (who is the Way , the Truth and the Life). True worshipes always worship the Father in Spirit and in Truth.」(對天父真正的崇拜是在聖靈和聖子裡面的崇拜,因為聖子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真正拜父的總是在聖靈和真理裡面拜父)。第六,我們的回應仍然是主的工作(The Assembly of the Lord)。這裡面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基督徒對上帝的回應,同樣是在道中回應,就是依靠上帝所賜的真理拜父。一方面,上帝召集我們,另一方面,上帝將我們在聚會崇拜中當說的話語賜給我們(出埃及記19:3-6)。第七、上帝也確定了我們回應祂的方式,就是基督徒的共同崇拜生活(Life Together)。這意味著,當縱向的父子關係確立之後,橫向的弟兄姐妹關係出來了,使基督徒藉著共同崇拜的禮儀獲得了家人的身份,因此與外邦人區別出來。我們活在神的愛和相應的兄弟之愛中。基督徒的生活不是個人主義的生活,也不是以某個權勢人物為中心的集體主義生活。而是以基督為中心的家人生活——家人之間動輒彼此棄絕是不可想像的。第八、崇拜生活是與世界分別的生活(Taking off Our Shoes)。當然,這不是意味著我們要與世隔絕,只是在心思意念上,不再愛世界,要從埃及進入曠野。For you and I live in a dying world , and the liturgy invites us to enter the land of the living(因為你我生活在一個死亡統治的世界,而崇拜儀式邀請我們進入生命聖地)。第九、在崇拜儀式中,我們與主同席(The Festa Gatheringl),這是我們在曠野裡的安息日(A Sabbath in the Wilderness),是天路上的加油站(Rest Alonf the Way),因為主因此與我們同在(God with Us)。第十、我們在崇拜禮儀中守望未來,等候基督復臨(The Distant triumph Song),我們活在崇拜儀式中,就是活在盼望中,並將這種盼望顯示給鄰居、整座城市以及世界。

結語:名牧效應對施恩之具的替代

我們不想咕噥中庸和平衡讚美一下四處遊行的名牧的貢獻;這是不需我置喙的。我只是想節省時間幹點兒正事。名牧周遊也造成了一個嚴重的後果,有時候甚至對教會造成了致命的傷害,就是他們拍屁股走人,會留下一些半瓶子野心勃勃的人和淺薄之輩和俗不可耐之徒,包括積怨已久因此趁機作亂的人,就會起來指著名牧的光彩控告本堂牧師如何的技不如人,真理慘淡生命黃,耿耿黛玉好淒涼。可以這樣說,這些不重視崇拜儀式本身只重視自身見證的傳道者,拆毀、敗壞了很多教會,他們起到的不是堅固和復興教會的工作,而是魔鬼藉以敗壞教會的事工。客觀上,他所到之處煽風點火,挑撥離間。這是一連串罪惡纍纍的演出。福音大會是名牧的經紀人和生產廠家,這裡面包含和實踐著很多商業規則。根本原因就是,名牧本身成了施恩具,而他們一旦到別處演出,此處,就沒有施恩具了,個人就任性而為。教會在無奈中,就只能花錢請下一位來滿足不斷挑旺的群眾需求。名牧和人的見證對施恩具的替代,使今天很多教會都喪失了穩固的根基,總是處於風雨飄搖的狀態。你們可以告訴我,有哪一間教會藉著名牧的到來而復興和堅固呢?相反,很多教會因名牧的經過而分裂和衰敗。藉著名牧的誇誇其談,就有會友起來:「根據誰誰誰的觀點,你這個牧師是不對的」。有很多教會就是吸食名牧牌鴉片的人,衰敗了,就只能不惜重金反覆邀請名角來拉客,結果進一步衰敗。由於崇拜儀式本身從未佔據信仰生活的中心,外請講員只是飲鴆止渴,一定人走茶涼。此間有一個教會就常常四處請人,今天主日崇拜只剩下4-5個人。這不僅僅是會眾的問題,也是牧師的問題。當然,名牧們要正視自己的責任。這些巡迴演出的人一定要明白,你們去那裡究竟想幹什麼;你真的能堅固那間教會嗎?你知道那間教會根本的問題恰恰是追星的人本主義痼疾嗎?你知道幾乎所有的教會都淪陷在輕視和踐踏「山上的樣式」這種魔鬼的圈套之中嗎?你知道你的到來不過進一步推動這場下山下鄉的世俗化運動嗎?你們自己在教會真理上到底有沒有符合聖經真理的裝備和操守?保羅風塵僕僕,彼得輾轉遷徙,只是為了到處堅固眾教會,反過來堅固弟兄。但是,很多名牧將各地教會那可憐的一點點根基也廢去了。名牧在各教會培養了一批追星的粉絲,他們成為各教會破壞崇拜儀式和神聖秩序的不定時炸彈。這些troublemaker是名牧在各地孵下的「混蛋」,耶穌稱之為「一點面酵」。

一個根本問題是,基督藉著施恩具與我們同在,還是藉著有名望的人與我們同在。各位,你們是否想過,當某一位名牧在基督徒聚會或布道會上,因為人數少或其他什麼原因而發脾氣或東拉西扯的時候,或者大放悲聲或載歌載舞的時候,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他自己也根本不相信此時此刻,基督藉著祂自己設立的方式,就住在我們中間。哦,馬大,馬大,你能否安靜片時呢?那唯一有資格發「義怒」的人,此時此刻正在服侍我們,用的祂的身體和血,用祂的道。基督徒聚會崇拜中任何個性的張揚和文化的鋪張,都深刻暴露出很多名牧對施恩具的蔑視和無知。這種精神毀滅了道成肉身的確據,使基督的應許,就是我必與你們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成為粉飾。上帝在教會崇拜中真實地在場(加爾文的聖餐論——基督在天上——針鋒相對),這是我們的基本認信,是教會生命的根基和保障,而施恩具是上帝在場唯一的確據。但是,儀式的倒空,改革宗的「代表耶穌在場」 的謬論,使教會成了人的俱樂部,成為不是或沒有基督、因而可以進退自由的教會。而如果連這些有名望的人根本不尊重「以馬內利」,還如何教平信徒也作猶太人呢?還如何讓信徒愛教會,因為他們也不確定耶穌今天是否在這裡?因為若基督真的在這裡,我如何感知呢?2012年的春天已經到來了,懸崖上有我的血和淚。我常常享受一種孤獨,但2012年早春的孤獨份量最重——只有基督與我同在。這也是蒙特利爾華人基督教會的第二個春天,乍暖還寒。當冬雲慢慢退去,我也會到一座大城去傳道。我求神不要讓我遇見「名牧」的試探,救我脫離兇惡。要避免這樣的試探,辦法之一就是將教會論的基本方面告訴那裡的弟兄姐妹,要他們尊敬和愛自己的牧者,教導他們敬畏和順服教會的崇拜儀式,特別是絕對不要讓主日崇拜給「我的布道會」讓路——我得多不知天高地厚,敢與以馬內利分庭抗禮呢?感謝神讓我能盡早看見這樁大罪,並在這裡祈求神保守我前面的腳蹤。感謝主,懸崖系列第五站到此結束了,至少,在這個春季,我會將精力轉向另外的侍奉方向。但如果神願意,這個系列在未來也許會繼續下去。值得感恩的是,無論指控、誤解、憤怒、圍剿、封鎖和挑撥是什麼,我自己迄今都在神面前存著無愧的良心。任不寐是什麼的確不重要,你們,連同我深愛的人,盡可拿去傳流言、切割和踐踏。但我看見了,主的道還是傳開了。當洗禮池在復活節裡有天使上上下下的時候,我就讚美主,你真偉大!

任不寐。2012年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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