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答與回應:原始,還是初來乍到—遠東文明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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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市:先生如何看山海經呢,據說非常神奇的書。司馬遷的觀點支配了國學對這本書的看法:余不敢言!+蒙恩罪人:讀以賽亞書與先秦諸子百家比較,就能感受到比老子孔子還早三百年的先知以賽亞所站立的高度與他們是天壤之別:一個是展翅飛翔在立體的空間看世界,一個是趴在扁平的世界裡像蟲子一樣「以食為天」。對於嗤笑「杞人憂天」的秦國人來說,以賽亞書是不可理喻的,彷彿講的是外星人的事。如此巨大的思想差別,使我相信有神。若非神的啟示,人間不可能有以賽亞書。在罪的世界裡,人的思想境界只能達到希臘理性和中國道德這樣的高度。……搜索四川「三星堆文化遺址」信息,可以幫助我們理解秦國出現在聖經裡面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之間早就往來了,先知以賽亞距今不過是兩千多年前的歷史。……高鼻深目、顴面突出、闊嘴大耳「三星堆人」的後代了。沒有道理絕種,應該是都變成中國人的模樣了。這也見證了人的五官特徵和膚色是環境造成的,用不了多長時間後代就會入鄉隨俗的。奧巴馬的膚色比非洲人淡了很多,這不過是一二百年的過程……

平安。聖經和考古(不是考古學)是認識論的基礎。因此,我們的討論將從這兩個方向開始。有些論證曾經在不寐之夜上發表過,這裡重提在於強調或有所修正。我越來越相信,建立在有限考古經驗證據和清楚聖經先驗啟示基礎之上的神學推論,無論如何都比進化學者的學術或「史學創作」多一些實證精神和邏輯力量。本文的論題包括三個方面。第一、引論部分,簡述中國文明起源論的破產。啟示和證據從兩個方向源源不斷地推翻了中國文明起源的三大陳詞濫調,中國文史,文史而已。第二、從聖經角度解讀中國考古發現的一些案例。第三、重讀創世記1-2章中亞當到伊甸的歷史,原文釋經和最新的科學結論有越走越近的趨勢。最後用一點時間來說說山海經。

引論:本土論、中國論和進化論

第一、本土論。中國文明起源於本地,這是世界上最落後的一種意識形態製造的諂媚行動。安特生(Johan Gunnar Andersson)在中國的貢獻主要是「中國文化西來說」,這個結論可以多少洗清他在「北京人」這個「頭蓋骨醜聞」或「一個動物腦殼上的瞎想」上的貢獻或污點。我感謝神差遣使者將那個髑髏扔進了太平洋,又任憑山頂洞所謂的人類活動遺跡完全淪落風塵。目前僅剩下教科書的謊言,延續著秦漢以來讓人顏面掃地的文史傳統——用文學編輯歷史,用歷史交易權力。上官婉兒墓誌顯示官史多偽,夏商周斷代顯示文史無史。公元前841年之前的蕩然無存,讓本土論顏面無存。事實只能是,遠東文明是從西方遷移並在遠東繁衍而來,至少在相當長時間裡,東方和西方保持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張星烺和郭靜雲等編發的材料,玉石之路和絲綢之路,都只是冰山一角。考古挖掘和出土文物顯示的不是中國文明中心和周邊的傳遞關係,而是東方和西方的繼承關係。

第二、中國論。中國是世界的中心,於是張騫鑿空,四夷來朝。中國論即中原帝國論,這個傳統因革命者和外來者的合法性缺失,被高調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他們相信有一個高於四周的文明中心,源源不斷地照耀和啟蒙著偏遠地帶的土人鬼方;而進入中心成為遠東的信仰。人中龍鳳和土中金玉的信仰,與此表裡。蛇崇拜即撒旦教在近東濫觴了巴力邪教和巴別邪教;而在遠東,它建造著「堯舜禹」這類聖人騙術,以及「中土大唐」的中心幻覺。只有巴力,沒有僕人。中心自負不僅出於政治僭妄,也出於無知。但證據讓史官看見越來越輝煌的「史前文化遺址」,無一不證明了單一起源論和中原輻射論的破產。中國文明根本不是中國文明,而是萬國文明——所有重大的發現,幾乎都分佈在「中國」的周邊地區:東北、東南、西北和西南,而這些文明之間根本不存在承續關係,而是獨立發展、自成體系。這說明了兩個事實:一方面,他們只能是從遠處遷徙到「中國邊境」地帶的,並在各自定居的地域獨立發展;我們將看見從非洲、特別是兩河流域到遠東,至少有四條明顯的遷徙路線。另一方面,他們幾乎都是同時出現的,大部分中國史前文化都出現在挪亞和亞伯蘭之間的歷史時期,而巴別塔的分散事件,構成了族群和家國遷徙的基本背景。根本沒有中國,最多只有遠東。而這些獨立發展的文明的的確確存在一些共性,這只能說明他們有著共同的家園:蛇崇拜、鳥或太陽崇拜、農耕漁獵與游戰、石器、陶器、玉器與青銅。

第三、進化論。和達爾文比起來,和西方的達爾文主義者比起來,中國當代史官的學舌水平的確只能適援用郭德綱對「文史」的定義。達爾文主義的愚妄之一是,他們宣稱生命起源於環境(同義反覆),人起源於動物(毫無證據),而人腦在進化中(絕對謊言)。這個從低級到高級的神話是典型的蛇說:將部分事實彎曲放大為宇宙真理。近年中國的考古挖掘最傑出的貢獻是徹底擊碎了「原始」這個概念對先民的污蔑,而今天所謂的進步根本不是心智的進化,僅僅是經驗的累積。非洲和拉丁美洲的遠古文明已經讓現代人百思不得其解了,而賈湖的音樂、三星堆的青銅和馬王堆的絲綢,更讓今人望塵莫及。但這些答案早就記在聖經中,該隱後裔早就創造了「光輝燦爛的文明」。石陶時代和青銅時代一些生活工具的「原始」,並非出於先民的野蠻,而是源於移民的初來乍到——新移民只能因陋就簡地重新開始生活;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文化藝術。

一、從巴別到殷墟

這是一個真問題:原始,還是初來乍到。「這些都是挪亞三個兒子的宗族,各隨他們的支派立國。洪水以後,他們在地上分為邦國」(創世記10:32);「於是,耶和華使他們從那裡分散在全地上。他們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創世記11:8)。離開大洪水和巴別塔的人類,有一部分進入了東方。遠東移民的路線基本上分為四路。第一、西北,從兩河流域和裡海,中亞地區,經河西走廊,進入中國西北。第二、西南:從兩河流域和裡海,沿海岸線或印度北部平原,進入緬甸、雲南和四川,可以沿江遠至荊楚。第三、東南,從兩河入海,沿印度洋、南海、東海和黃海、進入吳越和齊魯。第四、東北,從高加索和裡海經過亞洲草原,進入中國東北,又南下轉到華北。按路程看,最早進入遠東的移民來自西北和西南兩個方向,而東南和東北是後來居上。需要一個新的概念來定義青銅以前這個遠東局勢和這幾批最早的定居者。錢穆講中國歷史三大特點:悠久、不斷和記載詳密;至少對上古史來說,都是謊言。據說夏朝為萬國,商朝為千國,周朝 800國;夏以前的遠東,分佈著無數移民點或定居點——彼此都是陌生人,這種移民文化奠定了中國家國觀念的基礎:內部親合與外部敵意,新移民以食為天。

1、西北,災民文化

西北文化的代表首先是仰韶文化與半坡文化。人面魚紋彩陶盆和魚紋彩陶盆的出土,讓我們看見食具取代禮器那種文化重心的轉移。半坡的墓葬文化和陶器字符顯示了一種西方氣象:泥土刻字和女神崇拜。可以把此前的裴李崗文化和賈湖文化歸入這個範疇。賈湖和賈湖骨笛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雅八的兄弟名叫猶八。他是一切彈琴吹簫之人的祖師」(創世記4:21)。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賈湖遺址出土的遺骸顯示,賈湖人的平均身高在1.70-1.80米,這可以視為一個過渡現象。黃河中上游是典型的災變農耕地區,齊家文化-喇家遺址的悲劇是一個充分的見證。地震和洪水所代表的天災,支配了仰韶文化區域內的所有移民生活。半坡的一隻空碗,喇家的一對母子和一把麵條,講述了災民文化的口腹涼熱和歷經產難的生生不息。

然而,災變對西北先民的捆綁不僅來自天災,也來自人禍。和喇家母子同樣撼人心魄的考古發現,就是所謂的「零口姑娘」(陝西零口村出土的M21屍骸)。「零口姑娘」慘絕人寰的現身,說明了生存戰爭在災民社會所導致的人對人不共戴天的仇恨。西安市臨潼區東部的零口村毗鄰半坡村和兵馬俑。1995年冬季,這裡的一座古墓出土的一具古人類遺骸引起軒然大波:7000多年前一個年齡只有16歲左右的女孩兒,身上一共發現了35處傷痕,而且還在她體內找到了18件凶器;其中多處均屬可以重創腦和胸腔臟器的致命傷。「把用動物骨骼磨製成的尖銳骨器刺入人體,穿透軟組織後又扎進骨骼,其力氣之大,用力之猛,今人是無法想像的」。18件留在體內的骨器中有1件至今仍深深嵌在「靈口姑娘」盆腔內側面的坐骨上,從刺入坐骨的方向來看,凶器明顯是從陰部進入的。另有3件呈游離狀態留在盆腔內的骨制銳器,應該也是從陰部刺入盆腔的……無論死因如何成謎,零口見證的人對人的仇恨都光天化日。如此極端的仇恨只能源於生存競爭基礎上的你死我活。只有在這個基礎之上,所謂宗教人祭,部族血仇,母系社會、割體埋葬等等解釋,才是可以接受的。

「原始古人」和「偉大的遠古文明」,這些陳詞濫調實際上都是對喇家母子和零口姑娘的一種踐踏。「猿人」這個概念如同「輪迴」這個概念一樣,讓(神的)愛和憐憫蕩然無存——心疼一個畜生,哪怕是進化中的畜生;傷感一個已經命定因前生惡行被報復的生命,都是多此一舉。進化論和民族主義的史學,不是重擊母子的山石和從會陰部刺入至今還插在女孩兒坐骨上的凶器嗎?2015年我回到中國,再一次看見了「身經百戰的災民」。幾乎每一個街上的人都是我的師傅。而每一個身經百戰的霾國人,不都是身上有著35處傷痕,陰部被人民插著骨刺的零口姑娘嗎?哪一對父母,又不是背對著危險和世界在「呵護」和「教育」兒女的喇家父母呢?然而,問題更深刻的地方是,那誰不是別人的天災和人禍,誰不是兇手?

2、西南,巫術文化

從巴蜀三星堆到荊楚文化,從長江上游到中游,順江而下延續了更多的宗教迷思。由於不斷被北方災民和其他外來部族的劫掠,這種宗教感中總是帶著孤芳自賞和怨婦的情結。先楚文化可以是遠東文字起源之地,這些甲骨之前的符號,將一種矯情注入了整個中國文明的軀體,掩映至今。屈原在楚,李白在蜀。一邊魚米之鄉,一邊沃野千里。一邊南京和揚州屠城,一邊蜀碧。只有問天,直到天盡頭;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芳丘。殷商滅楚,但亡秦必楚。這場南北之戰演義數千年,南方實際上同時成了草原部落節節勝利的難民收容所。難民帶進一種「傷痕文學」,向南的離愁別恨,與遠東移民的萬古鄉愁一起,締造了香草美人和哭哭啼啼卻不知向誰傾訴的漢語文學。而在國家一統之後,移民以文學的名義進行北伐西征。北方詩經和南方楚辭,披著江南絲綢和巴蜀錦繡,成了五千年游戰文明的婢女。

三星堆比二里頭所代表的東北文化早1000年,連同楚文化,都先於商,從西南方向進入中國腹地。有證據顯示三星堆文化是從印度洋經緬甸和雲南(阿卡人)進來的,沿長江惠及荊楚。這些證據包括貝殼、象牙和青銅器。中國史官即使否認青銅並非起源於兩河流域,也無法在中原地區找到相應的銅礦資源(100噸天然銅礦)和相關的雕塑形象。金杖只是近東的宗教權力象徵,而青銅大立人和尼布甲尼撒王的金像在比例上是完全一致的(但以理書3:1)。三星堆能看見埃及的Bes神或Ptah像,以及金牛崇拜痕跡。儘管我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木乃伊頭上有了蜀錦。金烏崇拜和樹崇拜源遠流長:伊甸園裡的樹,亞斯他錄,大洪水之後的烏鴉和太陽以及陸地上的樹,都可能成為挪亞子孫的異象。長著翅膀的太陽,從埃及照耀到遠東。東川銅礦以及腓尼基人的水運技術,以及雲南祥雲大波那墓地出土的大波那銅棺,詮釋了三星堆的青銅是如何可能的。不僅如此,三星堆遺址沒有人類遺骸,沒有兵器。因此這裡可能是宗教場所;後來發現的「城牆」可能是「聖殿」的院牆。

3、東南:海盜文化

不久前,中國科學院遺傳與發育生物研究所的一位學者展示了中國山東臨淄地區的春秋古墓群DNA檢測結果:通過與國際基因庫1300多個標本的線粒體特徵對比,2500年前的山東臨淄人與現在歐洲人的基因特徵非常近似,2000年前的DNA與今天哈薩克斯坦的阿爾泰人接近。前者似乎證明了東夷起源於西夷,而後者指向東北移民的入侵。東南文化可以包括以下遺址:河姆渡、良渚、凌家灘;大汶口,龍山等。東和東南有所區別,但大致歸為一類——他們都從海路而來。海上移民培育了隱忍與嘯聚兩種海盜精神,這兩種精神分配給了齊魯和吳越。在這個文化圈中,有四個典型的代表:梁山、曲阜、蘇州和紹興。宋江是匪徒,孔丘是道德恐怖分子。紹興和蘇州之間有一場海盜內戰(勾踐與夫差的吳越戰爭)。勾踐和韓信(江蘇淮陰人)的隱忍功夫,只有出於長期忍受海洋漫長而殘酷的靈魂。滄海橫流,顯出英雄本色。不過東南方向同時滋生著商貿(悶聲發大財)與搶掠(合眾與兵戰)傳統。但無論哪一種臥薪嘗膽,目標都是利益和復仇,死不悔改;與真理無關。

河姆渡在遠古時代的確是一個海灣,那是移民登陸的地方;周邊地區皆是「教民鳥田」之地。一些出土的木板和木樁可能都是船的碎片。船邊有囤積的稻穀和墓葬,稻穀可能是從西方運來的。凌家灘遺址的城市文明基本上是巴別城市文化的模仿;跨河橋遺址上溯到嵊州小黃山遺址出土的獨木舟(中華第一舟),講述了沿海岸線遷徙的心酸歷程。這裡同樣可以看見長著翅膀的太陽。聖經對這種飛禽崇拜多有警告(羅馬書1:23;創世記9:10,出埃及記20:4,申命記4:16-19,申命記5:8)。中國幾大古文明遺址中幾乎都有鳥崇拜和動物崇拜的現象,該出於此。挪亞用動物獻祭和獵戶寧錄帝國可能從不同的方向提供了動物崇拜的動力。但是河姆渡大量的木樁可能是宗教用具,像小河墓地一樣,是亞斯他錄的道場。所謂干欄式建築(日本的神社與穀倉也是這類型建築物,河姆渡人的一支去了日本和台灣),可能是對柱像和木偶因地制宜的應用。柱像多是生殖器崇拜,木偶多是女神崇拜。柱像(מַצֵּבָה)這個字主要指巴力崇拜,統治近東數千年。可查考如下經文(出埃及記23: 23,34:13 ;利未記26:1;申命記7:5,12:3,16:21-22;列王記上 14:23 ,列王紀下3:2,10:25-28,17:10,18:4 ,23:14;歷代志下14:3 ,31:1;耶利米書43:13;以西結書26:11;何西阿書3:4 ,10:1 -2;彌迦書5:13 )。

柱像崇拜可能是通天塔崇拜的殘留,同時也是生殖器崇拜;通天與繁殖是所有異教殿堂的信仰中心。在聖經中,柱像和木偶常常並列出現,分別代表男神和女神,巴力和亞斯他錄。中國很多遺址中都出土了大量的人像,木偶,泥人、陶塑和青銅塑像,源頭在此。木偶這個字在希伯來文中寫作אֲשֵׁרָה,這個字的音譯就是Ashera(h),亞斯他錄;意譯就是groves,小樹林。她是巴比倫和迦南的主要女神;動詞含義是祝福(創世記0:12-13)。觀音送子等觀念濫觴於此。木偶或亞斯他錄在舊約聖經中共出現了40次(士師記2:13 ,10:6;撒母耳記上 7:4,12:10等),有時候亞斯他錄和外邦的神或「諸巴力」一同出現,多是西頓人的女神(撒母耳記上7:3,列王記上11:5,11:33,列王記下23:13)。西頓是迦南的商埠,亞斯他錄從那裡走向世界。女神崇拜是世界性的。從紅山文化的泥人,經希臘-羅馬的維納斯和阿佛洛狄忒,到紐約和巴黎的自由女神(分別是9-11和11-13恐怖襲擊的受害者),原型都應該是亞斯他錄。

4、東北:獵戰文化

移民繼承了寧錄和巴別後裔的叛逆性格。上帝嚴格禁止並咒詛的人牲(革命與道德)和占卜(甲骨與周易),是移民的主流價值。革命價值觀念並非是商湯周武以替天行道的名義奠基的(人定秩序取代神聖秩序),從先民的人殉和巫術中可見一斑。在全世界範圍內,似乎只有遠東的移民,在數千年的時間裡,將人殉和占卜上升為國家意識形態和民族傳承。殺人和巫術是從東北方向擴張的。游戰與薩滿帶領一批又一批移民先穿越了從烏拉爾山到大興安嶺的茫茫草原,然後從「關外」入侵到中原腹地。殷商和周秦奠定了中華文明人牲和占卜相輔相成的主流文化,人殉化身為政治革命和道德吃人,占卜是無止境地追求運氣取代信仰。這是什麼都不信的機會主義者。商朝也完成了從祭司神靈到祭司祖先的轉變——武丁崇拜起初不過是為了利用血緣關係鞏固新國家的內部統一。摩西律法所反對的三大惡行:人牲、占卜和假神,於是成為中國先秦文化的主流,直到今天。塞外和東北數千年馬兵的獵戰游擊歷史,留下了紅山-哈民忙哈文化、二里頭與殷墟以及鄭韓故城遺址,還包括黑龍江的鳳林古城遺址和炮台山遺址。鳳林古城朝東的大房子也可能是柱像或木偶的殿宇,或者是聖殿的仿製;所謂七星祭壇,或許是對4000年前天象的記錄——那是離家出走的歲月。

游戰民族是沒有原則的民族,或者說沒有原則、沒有原則的劫掠就是它的原則。殺戮和搶掠造就了一種特殊的宗教飢渴:殺人就是一種獻祭,是神所悅納的。這種宗教謊言的實踐,應該為內蒙哈民忙哈遺址所暴露的大屠殺負責。那是一場類似納粹集中營的集體屠殺。這種人祭沿著殷商越來越慘無人道的殉葬制度(甲骨文記載,商曾一次以2650羌人作為人祭),一直延續的秦朝以遠。馬殉和兵馬俑只是人殉的補充和殘跡而已,而中國的喪葬文化一直隱藏著人殉的印記。搶掠和屠殺的歷史,也是薩滿和酒的歷史。薩滿和酒都是為了麻醉兇手和自欺欺人。獵戰民族把酒文化分給了俄羅斯,但將酒器以青銅的樣式裝滿了整個中國。同樣是青銅,中原出土的青銅文物以鼎為代表,酒具之外就是饕餮與戰車以及兵器。這是遠東的神:食物與為食物而戰。青銅器相當一部分是吃喝用具,一直到新鄭彝器大凡如是,所謂鼎、簋、鬲、尊、壺、罍、舟、洗、盤、匜、鍾、鎛和兵器等。國家禮器,不過就是鍋碗瓢盆和杯盤狼藉,間有「金石之聲」。鼎最早只是游戰民族燉肉之鍋,尊為游戰民族群飲之具。餐具和酒具就是禮器,鐘鳴鼎食之家為尊,所謂「禮以酒成」。這個酒器變為禮器的過程,實際上就是以食為天的過程。餐具和酒器用作禮器,越是奢華,越是顯明瞭這種宗教社稷的實用主義本色。有神自遠方來,共享饕餮。文王妄稱耶和華你神的名(承天命)滅掉商朝酒徒,人取代神。周武革命的文化後果是諸子百家取代殷商祭司。這場人本主義的革命實現了酒徒向狂徒的轉變。

二、從亞當到伊甸

創世記1:26-27,「26 神說,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像,按著我們的樣式造(עָשָׂה)人(אָדָם),使他們管理海裡的魚,空中的鳥,地上的牲畜,和全地,並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蟲。 27 神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בָּרָא)人(הָֽאָדָם),乃是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

創世記2:7-8,「7 耶和華神用地上的塵土造(יָצַר)人(הָֽאָדָם),將生氣吹在他鼻孔裡,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名叫亞當——原文沒有這句話;and man became a living soul)。 8 耶和華神在東方的伊甸立了一個園子,把所造(יָצַר)的人(הָֽאָדָם)安置在那裡」。

「中國文化西來說」需要神學的支持。考古本身已經基本上足以支持從巴別到殷墟的移民歷史了,但繼續向前,我們需要返回聖經。我們需要再向前走,將向東移民的歷史從巴別返回伊甸。可能存在著「從亞當到伊甸」的一段移民歷史,這段歷史可以對應人類早期的遷徙旅程。這是人類不斷向東遷移的最早歷史;而上述從巴別到殷墟的移民史只是史前移民的繼續。人類的旅程首先就是回家之旅,第一個被叫醒起來踏上回家之旅的不是亞伯拉罕,而是亞當。闡述這個觀點需要借助於希伯來文對創世記1:26-27和2:7-8等相關經文重新思考。這篇文字也包含著我自己一些思想的修正和調整。這段聖經的每一個字都要詳細考察,步步驚心,如履薄冰。不過目前為止,下面要闡述的觀點只是神學論文,而不是一篇主日講道——很多觀點不是最終結論,一些觀點在等候進一步的確證。因此我拒絕原教旨主義的熱病。這篇文章不是為了比誰更正統,而是為了謙卑下來繼續尋找。尋找的,就尋見。

1、創世記1:26中「人」是沒有冠詞的אָדָם,泛指人,人類。也指複數的人,因此有「使他們管理」中的「他們」。27節中的人有了定冠詞,הָֽאָדָם,the man;這是指這個人,就是1:26所說的人。這是複數的人,因為聖經緊接著強調了「他們」。27節根據原文應該這樣翻譯:So God created man in his own image,in the image of God created he him,male and female created he them(KJV);「神就照著祂的形像造了這樣的人;祂按神的形象造了他;祂造他們成為男人和女人(或祂把他們造成了男人和女人)」。這個「他」(人)和「他們」(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變化,可能意味著神仍然是從亞當這一本造出的萬族(使徒行傳17:26,哥林多前書15:22)。但我們不知道這個過程是怎樣發生的。也許莉莉絲(לִּילִית ,Lilith)的傳說不無根據,亞當有了女人,但這個女人並不是他的妻子夏娃。那時候的亞當和這個女人或莉莉絲生了很多男人和女人。

2、創世記1:27中,動詞創造בָּרָא在這裡連續用了三次。中間一句是否等於說祂在基督裡(in the image of God,哥林多後書4:4  歌羅西書1:15)造了他?最後一句是否等於說,在亞當(這個男人)裡人造了男人和女人?這裡的「男人」(זָכָר,male)和「女人」(נְקֵבָה,female)還不是2:7中的活人(נֶפֶשׁ),也不是2:22的女人(אִשָּׁה,woman, wife)。這也可能否意味著,在亞當成為有靈的活人和夏娃被造之前,世上已經有了男人和女人,他們也是從亞當造出來的。這也可以更有效地解釋該隱的妻子從哪裡來的。不過這裡只談「形象」,沒有談「樣式」。樣式是「有靈」之後才有的(創世記2:7,5:1)。形象和樣式,可以類似五旬節前後的彼得。創世記1:27中的男女,只有生殖和繁衍的功能。男人沒有靈,沒有真理的靈,是不能講道、聽道、信道和傳道的無神論者或「高等動物」。而女人還只是生育機器,是性慾對象,但不是「幫手」。創世記2:7的男人和創世記2:18、20-22中的女人,分別是新造的人:新男人是「僕人」,新女人是「幫手」。新人不再是飲食男女,而是夫妻一體的國度。不是出於靈的男人,和不是出於血或肋骨的女人,還不是樂園裡的人,或真正的人。

3、創世記2:5中的草木,主要指沙漠中的荊棘(שִׂיחַ,創世記21:15,約伯記30:4,7)。野地,שָׂדֶה,這個字主要指未開墾的(wild)土地,和樂園或正式的農田對比,也指用作墓地的土地,即死亡之地。這個「野地」可能相當於啟示錄結尾的時候談到「城外」,即聖城外面的世界。啟示錄21:27,「凡不潔淨的,並那行可憎與虛謊之事的,總不得進那城。只有名字寫在羔羊生命冊上的才得進去」;啟示錄22:15,「城外有那些犬類,行邪術的,淫亂的,殺人的,拜偶像的,並一切喜好說謊言編造虛謊的」。亞當的罪未必就是從創世記第三章開始的。我一直覺得他給夏娃的「情詩」顯示了他的女性崇拜,對夏娃後來的忘乎所以也是一種試探。實際上聖經沒有說「罪」具體起源的時間(創世記4:7)。雖然夏娃被試探(提摩太前書2:14),但罪是從一人即亞當進入世界的(羅馬書 5:12)。 「降雨在地上」的「地」是אֶרֶץ,就是天地的地(2:6a)。「耕地」的「地」是אֲדָמָה,就是用來製造亞當的「泥土」(2:6b)。2:7中的「地上」的「地」就是אֲדָמָה,而「塵土」עָפָר指滋潤過的「泥」。這裡的野地可能是特指某一片野地(הַשָּׂדֶה,the field),就是造亞當的具體環境。

4、上帝是在「野地」或沒有任何植物(小樹和草)的一個環境中造的亞當,在野地有生命和飲食之前造的亞當。「還沒有」這個字טֶרֶם在舊約聖經出現8次,指的都是「在……之前」,before(創世記27:4,出埃及記1:19,10:7;民數記11:33,撒母耳記上3:7;耶利米書1:5;哈該書2:15)。這讓我想起耶穌在曠野中,沒有食物。在這裡,「亞當」被聖靈充滿(路加福音4:1-2,創世記2:7)。耶穌從出生到受洗和聖靈充滿,大約用了30年的時間,我們不知道上帝用泥土造亞當和將生氣吹在他的鼻孔中,這之間是否也有一個比較長的時間。我們更不知道,從有靈的活人,到他被帶到伊甸園,又用了多長時間(路加福音15;17)。中間好像夾著一個上帝建造伊甸園的工程。2:7-8中的動詞「造」(יָצַר)是指「形成」的過程,是指把泥土逐步造成人形。沒有靈的亞當當時只是「徒具人形」,和今天所有沒有聖靈沒有信仰的「高等動物」一樣,這個沒有靈的「直立人」、「猿人」主要的問題是不能「耕地」。這個「耕」指的就是「作奴僕」,就是以賽亞書中反覆說的「神的僕人」。

5、在有靈之前,亞當的確只是一種類人的人,儘管他並非猿猴,完全有人的形象。氣和靈的進入,使亞當成了新造的人。亞當「活」了930歲(創世記5:5)可能是從這個日子算起的。這個聖靈充滿的過程,主要目的是為了使亞當成為僕人,能夠耕地、建立家園的人。這是活動的泥土,從巴力、巴別、龍等等信仰,向僕人、基督和國度這種信仰的遷移。因此創世記2:7b是連接2:5中的「耕地」和2:15中的「修理」的,這兩個字都指「僕人」。這存在一種可能,就是當時存在一批從亞當的形象出來、但沒有聖靈的人。那些人只有「治理」(כָּבַשׁ,制伏,民數記33:22)和「管理」(רָדָה,統治,管理,權力)的能力(創世記1:26),卻沒有「服侍」的生命。這是基督和假神的區別,是基督徒和外邦人的區別,是亞當的族譜和該隱的族譜的區別。「治理」和「管理」如果沒有「耕地」或服侍,造就的就是寧錄及其以後的游戰之族以及怨婦之民。但神所造就的,乃是樂園中的僕人。

6、有靈的亞當才有資格被放入伊甸園,才有能力修理看守伊甸園,才有生命作夏娃的丈夫。創世記2:8中的「安置」,有按立和膏立,給予職分和標誌、遮蓋的意思:שׂוּם,to put, place, set, appoint, make(創世記4;15,6:16,9:25)。這個字實際上告訴我們,上帝按立亞當為伊甸園的「牧者」。馬可福音的第一章就是從耶穌洗禮領受聖靈開始的,而且祂勝過曠野試探之後,才開始傳道和呼召門徒,或者建立教會。這個路線和亞當的路線是一樣的:先從泥土降生,然後領受靈氣,然後啟程穿越曠野進入樂園,最後神用他的血肉建造夏娃,夫妻聯合。保羅明確說,亞當預表基督,夏娃預表教會。亞當的肋骨讓我們想起耶穌怎樣設立聖餐:這是我的血,這是我的身體。夏娃顯然是在伊甸園造的,提摩太前書2:13,「因為先造的是亞當,後造的是夏娃」。無論是根據這節經文,還是創世記1-2章的語境,夏娃晚造於亞當,應該不是晚幾個小時的問題。很有可能,亞當被造很久之後,夏娃被造——亞當用了漫長的時間,從野地向東遷徙,進入伊甸園。

7、伊甸應該在「野地」之東。如果說野地在非洲,伊甸就在近東北部,就在亞拉臘山附近,在三大洲的交界處,或亞非歐舊大陸的連接地點(創世記2:14;以西結書28:13,31:16)。「東方的伊甸」中的「東方」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問題實際上從來沒有解決過。וַיִּטַּע יְהוָה אֱלֹהִים גַּן־בְעֵדֶן מִקֶּדֶם,And the LORD God planted a garden in Eden eastward;耶和華神種了一個園子,在伊甸,在東方。由於伊甸(עֵדֶן)這個字也有「歡樂」(pleasure)的意思,因此這句話也可這樣翻譯:耶和華神在喜樂中在東方建了一個園子。這個喜樂或許是因為他看著所造的亞當甚好,而有靈的亞當好上加好。「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馬太福音3:17),這是悅納的日子(以賽亞書49:8),這是悅納的地方(路加福音 4:24)。亞當離開野地進入樂園,與亞伯拉罕離開迦勒底的吾珥進入應許之地,一脈相承。我們必須思想教會傳統中的很多教義,特別是思想,是否每一個廣泛被接受的教義,都真的擁有聖經的根據。

8、這些問題與「人類單地起源說」所提供的人類遷移模型,是完全可以協調一致的。上帝把亞當放在伊甸園的過程,就是人類從非洲進入伊甸或兩河流域的過程。即從西方的非洲,進入東方的伊甸。不僅如此,人類遷徙的過程,首先是不斷向東的過程。這裡有四次東遷的記錄。第一次,從非洲野地到東方伊甸(創世記2:8)。亞當和跟隨他的人類向東遷移;但只有亞當進入伊甸,其他人形成了向其他大陸包括遠東的第一波移民。沿途可能有一部分人留居埃及和東非(古實)。第二次:創世記3:24,「於是把他趕出去了。又在伊甸園的東邊安設基路伯和四面轉動發火焰的劍,要把守生命樹的道路」,亞當和夏娃離開伊甸園繼續向東。第三次:創世記4:16,「於是該隱離開耶和華的面,去住在伊甸東邊挪得之地」,該隱家族繼續向東。 第四次:創世記11:2 ,「他們往東邊遷移的時候,在示拿地遇見一片平原,就住在那裡」。挪亞的後裔繼續向東,到兩河流域,人類又一個集散地。巴別塔事件之後,從這裡,人類向四方遷徙。

余論:山海經與東方紀行

在《災變論》中我反覆思想過中國為何是鄉愁大國,因為鄉愁是中國文史和文學的致命情緒。在北美的十年移民生活,讓我進一步看見了「思鄉」的的確確是一種中國現象——無論是從歐洲移民到北美的白人,還是從拉丁美洲移民而來的其他少數族裔,像中國這麼民族主義鄉愁的族類少之又少。這不能完全歸結於政治欺騙和政治恐懼。遠距離移民而始終沒有信仰(天家,神在任何教會中),是造成這種現象的兩個根本原因。「南海一號」從海底出土,我在遠處看見的不僅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背影,而是中國人千百年來回家的千辛萬苦和孜孜以求。從西王母到美利堅,遠東政治文化中有一種和民族主義意識形態對立的情結:需要西方的認可。這不完全是船堅利炮和近代列強凌辱造成的自卑,也出於浪子回家的內疚或炫耀。

也許從這個思路出發,那本一直眾說紛紜、神乎其神的《山海經》也露出端倪。當代中國遊蕩著兩大文化謎團,山海經與三星堆。三星堆的撲簌迷離還有考古可尋,但《山海經》只能是恍兮惚兮。然而,如果我們確立一個基本前提,就是這篇文字基本上不是謊話連篇和胡編亂造的話,讀者就必須嚴肅以待。甚至謙卑下來:作者在認真說一件極其重要的事件,只是我們對此一無所知。沒有像《山海經》這麼認真瞎編的,他的認真程度超過曹雪芹。而十年來,雖然聖經和考古都不斷支持我關於中國文化西來說的神學評論,但是,在中國幾乎找不到特別有力量的文獻記錄。不過2015年我重讀山海經的時候,我以為我終於找到了中國移民東遷的文字記錄。山海經是經山海,經過千山萬水的先民遊記,是遠東移民的旅行指南。

打開山海經首先看見東遊記,而且從西海啟程。這個西海可能是非洲西海岸,地中海、裡海或紅海。是亞當向東進入伊甸,還是士拿地的人群向東進入中亞、北亞和南亞以及東亞,尚須考究。但這些信息是清清楚楚的:「於西海之上……又東三百里……又東三百八十里……又東三百七十里……又東三百里……又東四百里……又東三百里……又東三百五十里……」(《南山》)而且第一段的節奏是7,這是一個神學傳統。接下來的西、北、南也主要不是以「中國」為核心的方向,而是移民第一站、第二站、第三站為中心或出發點的。也可能是以樂園或巴別為中心的。當然,部分信息是以中國為軸心的。至於山海經中部分中國地名,可能是後來中國人對旅途地名的紀念和模仿,如同美國紐約是英國新約克一樣。

山海經所描述的動物和植物都是大洪水前後的生物,絕大部分已經滅絕了;不過仍有瀕危者可以發現。聖經中還有一個難題:伊甸園裡的蛇到底是什麼,而且會說話?這絕對不是一個寓言,也不能僅僅解釋為魔鬼利用蛇來說話。利未記和約伯記中很多動物即使是猶太拉比也不知何物。正如保羅所說,我們所知實在有限。史前時代的動物和植物以及地理環境,對我們來說都是陌生的。但是,根據常識我們能知道作者這些信息是為什麼而寫的:「食之不饑……佩之不迷……食之善走……可以為底……其脂可以已臘……」這一切都是對旅行者或移民的幫助:路上的飲食問題,長途跋涉迷路的問題,重新得力跋山涉水的問題,腳底走出血泡及其治癒的問題……山海經關注路上生病和醫治的難題,並設法現場解決。我相信這是印度醫藥、藏藥和中藥起源的共同背景。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山海經的流水賬文學,和民數記的律法文學以及摩西律法中的家譜記錄,是非常接近的。一山一水,一事一議,一人一代,一絲不苟。不過其中的動物名字,也可能是借喻,這也是希伯來文學的傳統:用動物象徵或替代某種思想或人物(約伯記30:29;路加福音13:32)。亞當最早給動物命名(創世記2:19),這已經奠定了「動物指事」的傳統。利未記中大量使用動物作神學隱喻,也出於這種傳統。根本不存在潔淨與不潔淨的動物,只有神或人看為潔淨與不潔淨。而且每一個動物的希伯來文字,都有相應的動詞含義。這種擬人文學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再說像白馬一樣,而直接說白馬。「黃帝生駱明,駱明生白馬,白馬是為鯀」;「西海之南,流沙之濱……有人戴勝,虎齒。有尾,穴處,名曰西王母……司天厲及五殘」。先民惜文,而動物相伴,借喻動物盡人皆知。

問題是,「耶穌說,狐狸有洞,天空的飛鳥有窩,人子卻沒有枕頭的地方」(馬太福音8:20)。一方面,山海經的作者歷經各種奇形怪狀的動物,萬水千山,四夷八荒;他離開家園尋找家鄉。上帝的兒子也經歷了這種無家可歸的命運。另一方面,山海經在很多偉人、名山大川以及作王理想(治理和管理)中安頓靈魂,但我們仍能看見他無家可歸。炎帝的性醜聞記在那裡,炎黃不過是人。但是,這種尋找的過程也是偶像崇拜的過程,狐狸(希律)和飛鳥(撒旦的使者)都有殿宇和祠廟,但上帝的兒子在人間無處存身。山海經在見證同樣的事實:狐狸有洞,天空的飛鳥有窩,人子卻沒有枕頭的地方。這是耶穌和基督徒共同的「遊記」。今天,移民到西方和世界盡頭的人,經歷了一切山海的我們,你的家鄉到底在哪裡?

參考資料:人類單地起源說(摘自維基,未必全部代表本人的觀點)

現代人類晚近非洲起源說(recent African origin of modern humans)是古人類學描述解剖學意義上的現代人類(anatomically modern humans)的起源與早期遷徙時,最廣為接受的模型。這套理論在普及書籍中稱為「(晚近)源出非洲」模型((Recent) Out-of-Africa),在學術上稱為「晚近單一起源假說」(Recent Single-Origin Hypothesis,RSOH)、「替代假說」(Replacement Hypothesis)與「晚近非洲起源」模型(Recent African Origin,RAO)。人類具有單一源頭(單一起源說)的這項假設,是由查爾斯‧達爾文在他的《人類的由來》(1871年)這本書所提出的。這個概念直到1980年代之前還屬推測性質的,此後則由粒線體DNA的研究,再加上體質人類學的古代標本證據,而獲得確切證實。

約距今7萬年前,L3粒線體單倍群的一部分從東非遷入近東。這個第一波「源出非洲」的遷徙時間在2011年引起質疑討論,這是依據在阿拉伯聯合大公國新發現的石器,指出在距今100,000與125,000年間現代人類就已出現。有些科學家相信,只有一群人在唯一的一次遷徙中離開非洲,並繼續散播到世界其他地方,這是依據一項事實,在非洲以外的地方,只有L3單倍群的後代。從這個殖民過程,其他學者指出可能有幾波擴張浪潮。例如,遺傳學家威爾斯(Spencer Wells)表示,這些早期的旅行者沿著亞洲的南方海岸線,在大約距今5萬年前,跨越了大約155英里的海域進住澳洲。威爾斯說,澳洲原住民是這個第一波遷移浪潮的後代。

據估計第一批源出非洲的遷移者,來自在非洲為數約2,000到5,000人的一個群體,其中只有一小群,有可能少至150到1,000人,跨越紅海。……其他科學家提出更可信的多次擴散模型(Multiple Dispersal Model),其中兩次源出非洲的遷徙,一次跨越紅海沿著印度的海岸區域前行(海岸路線),這可能以M單倍群為代表。另一群遷移者帶有N單倍群,在後一次冰河期時從東非沿著尼羅河口而下(實際向北前進),並透過西奈半島進入中東。這個群體隨後分支往幾個方向前進,有些在高加索山脈形成白種人進入歐洲,其他則往中亞進入亞洲。……海岸路線遷移的證據是假設性的,因為在全新世海平面升起把這些證據都深埋於海底了。另一種說法是,一小群歐洲人的奠基者群體在一開始表現了M單倍群與N單倍群,但透過源自於一場種群瓶頸而產生的隨機遺傳漂變,佚失了M單倍群,僅剩亞洲還有存活族群。

今天紅海的曼德海峽寬度大約12英里(20公里),但在距今50,000年前由於冰河期的關係,海平面比現在低了70公尺,而且海面寬度更小。即使說海峽從未完全封閉,但其中可能曾有幾座小島,可用簡單的浮板到達。在厄利垂亞出土了距今125,000年的貝塚,指出早期人類的食物包括了由海灘撈拾而取得的海產。

現代人約於20-10萬年前在非洲東部出現,並至少於6萬年前進入東亞。這一理論主要基於對現代人群線粒體DNA和Y染色體的分析。美國德克薩斯大學休士頓醫學中心人類遺傳學中心的科學家金力與中國一些科研單位合作研究後也撰文指出,目前的基因證據並不支持現代中國人有獨立起源的說法。他們認為,在10萬年前至4萬年前之間的東亞地區,事實上存在一個化石「斷檔」期,即這一階段的人類遺址非常少見。6萬到4萬年前源於非洲的現代人到達現在中國南部,並逐漸取代了亞洲大地上的古人,比如北京猿人的後代。儘管關於現代人進入東亞的路徑尚有較大爭議,大部分遺傳學家已經接受這一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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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求的人1232015-11-14 12:06:02 說: 「唯獨榮耀神」的人總喜歡引用」你們的光也當這樣照在人前,叫他們看見你們的好行為,便將榮耀歸給你們在天上的父。」來作為自己觀點的證據。不知道這節經文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請任牧師教導。+因為冬天已往:唯獨榮耀神,這個口號最大的邏輯難題是,你一定把你認為的榮耀歸給神;但你認為的榮耀在神即使不是糞土,也是污穢的衣服。何況你如果把榮耀視為信仰的重要目標,你一定不務正業,一定貪愛世界。

平安。這真是一個好問題。你的問題讓我想起教會剛剛建立的時候,一個發著熱病的中國基督徒上來質問我:掌聲之後你為什麼沒有說榮耀歸主?!那種「教會表情」和「請查辦」一樣,令我印象深刻。他讓我覺得自己又犯了一件反革命罪一樣,而且我自己竟然還不知道這事兒有多嚴重。這個加爾文主義分子預備了一些火刑架,只是聽說後來哈曼自己先掛上去了。這種教會表情和死亡季刊的表情一樣,只能在零口殺女和殷墟人牲中才能理解其來龍去脈。我們還是先來閱讀經文。馬太福音5:13-16,「13 你們是世上的鹽。鹽若失了味,怎能叫他再鹹呢?以後無用,不過丟在外面,被人踐踏了。14 你們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隱藏的。15 人點燈,不放在斗底下,是放在燈台上,就照亮一家的人。16 你們的光也當這樣照在人前,叫他們看見你們的好行為,便將榮耀歸給你們在天上的父。」

這段經文是登山寶訓的一部分,而我們已經多次說過,登山寶訓和天國憲章首先是指向耶穌自己的——從肯定方面說,這些好行為指向基督;從否定方面說,正因為「你們」不可能完全行出這些律法,所以耶穌必須代替你們上十字架。但無論哪一種情況,約翰福音說的清清楚楚,耶穌要進入祂的榮耀。一方面父要榮耀子;另一方面子要榮耀父。然而問題不止如此。我把我認為的榮耀歸給神,和人把神認為的榮耀歸給神,以及神如何看待從人歸來的榮耀,這三者是完全不同的。路加福音16:15,「耶穌對他們說,你們是在人面前自稱為義的。你們的心,神卻知道。因為人所尊貴的是神看為可憎惡的」。「掌聲」只有在加爾文分子看來才是榮耀;耶穌在世界上贏得的不是掌聲而是十字架。箴言25:27 ,「吃蜜過多,是不好的。考究自己的榮耀,也是可厭的」。約翰福音5:41,「我不受從人來的榮耀。42 但我知道你們心裡,沒有神的愛」。由此我們也能看見,「唯獨榮耀歸於上帝」這個強吻,是專門抵擋基督的。神的道明明在那裡,他們偏偏反其道而行。而馬太福音5:13-16就是他們擴大解釋聖經的又一惡案。

首先,馬太福音5:16的語境是「八福」,這「八福」沒有一件是人看為榮耀的。這都是耶穌顛覆性的宣告,是祂認為的「好行為」,是神在分別善惡。這是前提,這是下文的光和鹽、好行為、榮耀的前提。但是我們實在知道,榮耀神學和成功神學所定義的榮耀,和八福都是針鋒相對的。他們追求的就是人中龍鳳,而不是萬民之僕。新教倫理追求一種資本主義精神和騎士精神,無論道德完善還是事業成功,都不是耶穌這裡定義的「好行為」。看見(εἴδω)和榮耀(δοξάζω)這兩個動詞的語態都是 Subjunctive。這個語態顯示,人可能以耶穌認定的「好行為」為榮耀,並為此讚美神,也可能不。或者說,人可能將耶穌分別出來的好行為認為是榮耀,也可能不。若非聖靈感動,沒有人會認為基督徒上述好行為是榮耀,反以為恥。所以保羅才說,「我不以福音為恥。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先是猶太人,後是希利尼人」(羅馬書1:16)。只有「相信的」,才會「將榮耀歸給你們在天上的父」。

其次,正因為如此,耶穌緊接著警告榮耀神學的假冒:「1 你們要小心,不可將善事行在人的面前,故意叫他們看見。若是這樣,就不能得你們天父的賞賜了。2 所以你施捨的時候,不可在你前面吹號,像那假冒為善的人,在會堂裡和街道上所行的,故意要得人的榮耀。我實在告訴你們,他們已經得了他們的賞賜。3 你施捨的時候,不要叫左手知道右手所作的。4 要叫你施捨的事行在暗中,你父在暗中察看,必然報答你。(有古卷作必在明處報答你)」(馬太福音6:1-4)。馬太福音5:13-16與馬太福音6:1-4幾乎是針鋒相對的。問題是,基督徒可以靠著基督定義的好行為讓別人借此榮耀神,但基督徒不可以自己指著好行為高唱榮耀歸主——因為當你覺得你很榮耀、這是榮耀的時候,你已經與耶穌說的八福無關無份了。這正是唯獨榮耀神這個教義的致命問題。一方面主體不對,我認為我這事兒很榮耀;另一方面,客體不對,你認定的你的榮耀是神所憎惡的。真理是:神定義榮耀,別人可以指著你歸榮耀給神;但是,我自己,若高唱我的榮耀歸主,已經瀆神了。實際上一個人有多無恥,才敢這樣狂妄呢——上帝和世人都要以我為榮。基督徒自己正確的態度只能是路加福音17:10 所說的:「這樣,你們作完了一切所吩咐的,只當說,我們是無用的僕人。所作的本是我們應分作的」。不僅如此,別人指著你榮耀歸神,也不是說你有多麼榮耀,而只是讚美在你身上工作的神;這事甚至跟你無關。

新約聖經講的歸榮耀給神,主要是三種情況。第一、眾人或病人指著耶穌所行的神跡歸榮耀給神(馬太福音9:8,15:31;馬可福音2:12;路加福音2:20 ,5:25-26,7:16,13:13 ,17:15 ,17:18,18:,23:47;約翰福音9:24)。第二、別人指著使徒的重生和見證歸榮耀給神(使徒行傳4:21,11:18,21:20 ;加拉太書1:24 ;彼得前書2:12)。第三、基督徒因基督的名而為福音受苦,因為神所賜的信心歸榮耀給神(彼得前書4:16 ;羅馬書 4:20)——但這是你自己和神的關係,不是用來向人呼喊和宣傳的。從來沒有任何一位使徒指著自己的榮耀面向世人宣告歸榮耀給神,無論是自以為榮,還是敦促別人轉呈我的自以為榮給上帝;一直到加爾文和他的無恥之徒們在西方興起,又氣憤憤、牛哄哄地降臨到我們這裡。對我個人而言,思想榮耀讓我勞苦不堪。既然我們知道榮耀歸主,榮耀就不再和我有任何關係了,榮耀的謙卑禮器和別人的榮耀吃人,都與我無關。我沒有時間榮耀,但我哈利路亞。

任不寐,2015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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