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答與回應:康希與海子,華人教會的雙重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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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先生,怎樣看待新加坡對康希牧師的終審判決,謝謝!【據《聯合早網》報道, 11月20日下午,引發廣泛關注的新加坡城市豐收教會創始牧師康希及教會高層管理團隊「失信案」,經過近三年審理,國家法院首席法官施奇恩做出一審判決,創會牧師康希被判八年監禁, 牧師陳一平被判五年半,教會前投資經理周英漢被判六年,教會前財務經理黃玉音被判五年,六名被告將在明年1月11日起服刑。 施奇恩說,康希是教會的精神領袖,也是案件中的跨界項目的主導者,因此是被告中罪責最重的。控方強調,這是新加坡有史以來涉及最大金額的善款失信案,引發公眾不安。被告是有預值剡M行,使用複雜手段,而且還「利用更加狡猾的欺騙手法,企圖蒙騙過關」。 10月21日有罪判決公佈的首個主日佈道會上,康希四度深鞠躬,向6000名會眾道歉。據媒體報導,自從城巿豐收教會涉案被調查及審訊以來,教會信徒由2009年的3萬多人下跌至1.7萬人。】

平安。華人教會2015年從春到秋結算了兩場醜聞,這讓我想起耶利米書 8:20,「麥秋已過,夏令已完,我們還未得救」。我今天要和諸位討論的不僅僅是醜聞,而是教會對醜聞的反應,成為真正的醜聞和更深刻的罪惡。這是兩種邪教之間的戰爭狀態,代表華人教會的戰國時代。第一個醜聞代表「騙錢的基督教」,延續了從以掃到猶大出賣長子名分的這個理性主義傳統。春天的故事和秋天的故事,看穿了,就是為了一碗紅豆湯和30塊錢。第二個醜聞代表吃人的基督教,從「死亡季刊」到「團體境界」,不用看已經是清清楚楚的法利賽人和大兒子——他們一切的公開言論稍作翻譯就是上帝極為噁心的那些魔鬼之音:「神阿,我感謝你,我不像別人,勒索,不義,姦淫,也不像這個稅吏」(路加福音18:11);「我服事你這多年,從來沒有違背過你的命。你並沒有給我一隻山羊羔,叫我和朋友,一同快樂。 但你這個兒子,和娼妓吞盡了你的產業,他一來了,你倒為他宰了肥牛犢」(路加福音15:29-30)。

華人教會的「勇敢」在這個地方——上帝所咒詛的,他們公然義薄雲天玉樹臨風瞎眼領路。看哪,秋天來了,大兒子們向該隱和巴蘭的路狂奔,褲衩都追不上。然而我們看穿了法利賽人和大兒子的把戲,他們的屬靈義怒實際上絕非為了教會和基督,更是為了一碗紅豆湯和30塊錢。

崇拜瑪門,必然向財主和市場諂媚:「賣主賣友,任意妄為,自高自大,愛宴樂不愛神」(提摩太后書 3:4)。中國教會的春秋戰國時代,也代表歷史到了「末世危險的日子」,正如保羅藉著提摩太向全教會所預告的:「1 你該知道,末世必有危險的日子來到。 2 因為那時人要專顧自己,貪愛錢財,自誇,狂傲,譭謗,違背父母,忘恩負義,心不聖潔, 3 無親情,不解怨,好說讒言,不能自約,性情凶暴,不愛良善, 4 賣主賣友,任意妄為,自高自大,愛宴樂不愛神。 5 有敬虔的外貌,卻背了敬虔的實意。這等人你要躲開」(提摩太后書3:1-5)。末世或走到末路的人,為了錢什麼都可以賣,誰都可以賣。賣兒賣女,賣妻賣夫,賣友賣地,賣腎賣神。第一場醜聞的市場是晚會,第二場醜聞的市場是大會。但是,醜聞和醜聞醜聞,都擁有「敬虔的外貌」,都引用聖經一地鮮花一地雞毛。既然他們都拿著聖經說事兒,我們就不得不和他們講講聖經。這是我們的目的。

教會的商業出軌會遭遇聖靈的責備,因為聖經清清楚楚。因此,出軌必須要解決聖經的攔阻,晚會黨徒首先必須對聖經斷章取義。經常性被康希和他們彎曲的聖經經文主要是兩節。第一、羅馬書8:28,「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第二、腓立比書1:18,「這有何妨呢?或是假意,或是真心,無論怎樣,基督究竟被傳開了。為此我就歡喜,並且還要歡喜」。

然而這兩節經文到底什麼意思呢?它們所在的語境完全不支持用晚會取代教會的越界。首先,羅馬書8:25-31是這樣說的,「25 但我們若盼望那所不見的,就必忍耐等候。26 況且我們的軟弱有聖靈幫助,我們本不曉得當怎樣禱告,只是聖靈親自用說不出來的歎息,替我們禱告。 27 鑒察人心的,曉得聖靈的意思因為聖靈照著神的旨意替聖徒祈求。28 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 29 因為他預先所知道的人,就預先定下傚法他兒子的模樣,使他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 30 預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們來。所召來的人,又稱他們為義。所稱為義的人,又叫他們得榮耀。 31 既是這樣,還有什麼說的呢?神若幫助我們,誰能敵擋我們呢?」這段信息的重點是讓我們在萬事紛紜的時候,安靜等候神。相信神仍然掌權,仍然是我們的幫助。這段經文絕對不是給那些貪愛錢財的人樣自辯:我讓愛神的人得了益處。

其次,腓立比書1:18的前提如此清楚,根本不給康希們衝出教會上街賣唱以任何借口:「7 我為你們眾人有這樣的意念,原是應當的。因你們常在我心裡,無論我是在捆鎖之中,是辯明證實福音的時候,你們都與我一同得恩……12 弟兄們,我願意你們知道,我所遭遇的事,更是叫福音興旺。13 以致我受的捆鎖,在御營全軍,和其餘的人中,已經顯明是為基督的緣故。 14 並且那在主裡的弟兄,多半因我受的捆鎖,就篤信不疑,越發放膽傳神的道,無所懼怕。15 有的傳基督,是出於嫉妒分爭。也有的是出於好意。 16 這一等是出於愛心,知道我是為辯明福音設立的。 17 那一等傳基督是出於結黨,並不誠實,意思要加增我捆鎖的苦楚。18這有何妨呢?或是假意,或是真心,無論怎樣,基督究竟被傳開了。為此我就歡喜,並且還要歡喜」。18節經文的前提是:保羅為福音受苦,而不是有人為福音得利;是保羅正在監獄,而不是明星正在晚會。遺憾的是,幾乎每一間華人教會都有一位何耀珊,她的借口也總是腓立比書1:18。然而我們知道她是誰。不是,或不僅僅是福音畢竟傳開了,而是我自己畢竟傳開了。他們不是或首先不是傳基督,而是傳自己,包括自己的傳道模式。除了「字句叫人死」的彎曲,再沒有比「畢竟傳開了」的彎曲更邪惡了。

畢竟傳開了,是神的工作,而不是某些人的目標,那人仍然要被審判,因為你的心不正。問題很簡單,你憑什麼不去按正道傳福音,反而追求「畢竟」這種旁門左道呢?原因很簡單,傳道只是副業,只是廣告,只是借口。按「畢竟傳開了」的邏輯,任何敵基督的行動、和基督無關、甚至拜偶像的行動,都可以讓「福音畢竟傳開了」。那我們還要聖經幹什麼,還要教會幹什麼?若如此,保羅為什麼說:「20 照著我所切慕所盼望的,沒有一事叫我羞愧,只要凡事放膽。無論是生,是死,總叫基督在我身上照常顯大」(腓立比書1:20)。何耀珊們是不敢說這種話的,因為她們有太多的事「叫我羞愧」,他們在很多事上不是讓「基督在我身上照常顯大」 ,而是相反,讓錢財和觀眾「在我身上照常顯大」。晚會要迎合,晚會就是一場賣淫活動。這一點,以賽亞書57:3-11說的比我更「刻薄」,更堅決,更徹底。

值得注意的是,新加坡豐收教會的領袖們對聖經的彎曲有諸多的推陳出新。他們發明了「跨界」宣教這個新概念,但跨界宣教實際上就是越軌宣教。謊言是這樣進行的:「跨界計劃旨在透過藝術和娛樂的媒介接觸不上教會的人,特別是青少年——就像主耶穌在大使命所教導的:要往普天下去,這天下就是指我們現代社會的組織架構或秩序」。新加坡人是這樣解讀聖經的。一方面,他們比聖靈高明,因為聖靈竟然沒有想到那些「不上教會的人」,應該這樣去「接觸」;另一方面,他們是這樣理解耶穌說的「往普天下去」的。但耶穌到底怎麼說的呢:「使萬民作我的門徒,奉父子聖靈的名,給他們施洗。凡我所吩咐你們的,都教訓他們遵守」(馬太福音28:19-20)。一是聖禮,一是聖道。而且主耶穌將這個天下使命說到一個「極端」的程度:「凡我所吩咐你們的,都教訓他們遵守」,就這一條,明星晚會就徹底崩潰了。晚會反教會的罪惡公然以行:「有效的宣教和傳福音,不能僅靠將人帶進教會聚會或基督教相關的活動,而有效地傳福音的重要關鍵之一,也在乎基督徒是否有能力成為基督的大使」。他們不是基督的大使,基督從未差遣他們,他們是自我差遣的。 何耀珊說:「進入職場的呼召是從神明確的話語而來「,她在撒謊。但這個謊言仍然是捆綁聖經進行的。何耀珊說:「這個話語背後的經文就是馬可福音4:35,當耶穌對祂的門徒說『我們渡(跨界)到那邊去吧。』」如此解經,夫復何言。

然而,晚會的淫亂並不成就大會的屬靈。華人教會對春秋兩季醜聞的反應,恰恰成了以賽亞書58-59章所譴責的罪惡:互相爭競,以兇惡的拳頭打人;把自己也背不動的重軛加在別人肩上高調吃人,大會和季刊以及報紙和網站,充滿了指摘人的指頭,並發惡言的事;他們手被血沾染,指頭被罪孽沾污;嘴唇說謊言,舌頭出惡語;無一人按公義告狀,無一人憑誠實辨白,都倚靠虛妄,說謊言。所懷的是毒害,所生的是罪孽; 他們抱毒蛇蛋,結蜘蛛網,人吃這蛋必死,這蛋被踏,必出蝮蛇,所結的網,不能成為衣服,所作的,也不能遮蓋自己;他們的行為都是罪孽,手所作的都是強暴;他們的腳奔跑行惡,他們急速流無辜人的血;意念都是罪孽,所經過的路都荒涼毀滅;平安的路,他們不知道,所行的事沒有公平,他們為自己修彎曲的路,凡行此路的,都不知道平安;;我們指望光亮,卻是黑暗,指望光明,卻行幽暗;誠實少見,離惡的人反成掠物……對醜聞的醜聞,這是華人教會的生動「見證」。

晚會的的罪惡主要不是個人道德問題,而是教會神學上的顛覆——跨界拆毀了以聖道和聖禮為中心的傳統教會。而在道德上,大會的境界與康希的舞台相比,只是五十步和一百步。單純的道德反省和生命控告不僅是一個假問題,而且會掩蓋真問題。這是兩者的共同罪惡,前者用跨界消滅教會,後者用生命消滅教會——我的生命比康希好,哪怕我不需要教會。不僅如此,大會黨徒和中國吃人的基督教比晚會醜聞更邪惡,他們甚至根本不返回聖經,只是滿口仁義道德,徹徹底底的異教的道理和人的自以為義。從而讓那剛剛跌倒康希們的魔鬼,進一步凱旋,跌倒更多在別人屍體上自以為義的人。中國教會對任何醜聞的反省總是中國特色:反覆誅心和淫者見淫,真正目的總是「但我不像這個稅吏」。這是典型的誅心之論:「然而一直以來,外界對跨界計劃最大的批評之一就是跨界究竟是為了滿足何耀珊個人的演藝事業野心還是如教會所說的傳福音目的?」然後他們就只能像迦南的父親一樣往何耀珊下半身窺探,往名牧的床上調查:「何耀珊09年推出《無拘無束》MV 時, 在皮衣皮褲熱辣造型、宮廷版如女皇裝束、紅色性感晚禮服造型之間變化多端……何耀珊擺脫以往抒情風格大膽轉身,以性感現身歌迷面前,單曲《無拘無束》MV勁爆出爐,讓人血脈沸騰,與男舞者大跳貼身熱舞,精彩程度比當年的小甜甜布萊妮有過之而不及……

這就是華人教會的屬靈高度。中國的精英和人民就這點兒出息了。兩千年了,從老到少一個一個地都沒有出去。他們仍然滯留在現場,手裡仍然拿著石頭;還有那婦人仍然站在當中。

然而康希們的罪惡不在性感,而在替代教會。問題就在「跨界計劃的宣教模式」,而不是「其宣教的手段」。然而到現在教會仍然執迷不悟。《境界》這篇報道說:「一個華人牧師評論此案時說,一個人有再大的恩賜,若生命不經過十字架的破碎和對付,進入世界的名利場中宣教,最後不僅不能帶領迷失的人回轉,反而自己可能被魔鬼拋出的金錢名利色誘餌所吞噬」。這位華人牧師是不是第十九位吃人的教痞我不知道,但他的論調顯明瞭大會黨徒的兩種致命缺陷:第一、他自以為自己的生命屬靈到可以像神一樣審判別人的程度了;第二、他完全看不見藉著這件事情,聖靈所要彰顯的教會真理。一個真正的基督徒,面對別人的醜聞真正的屬靈反應只能是兩點。第一、主啊,謝謝你憐憫了我,沒有讓我遇到這試探:因為面對同樣的試探,我就是那人。第二、求主把我保守在教會中,藉著聖道和聖禮,讓我們遠離罪惡,漸漸更新。然而,醜聞之後的道德混戰,讓更多的事後小妖起來,無數蒼蠅在別人的悲劇上扮演天使天軍。這真是翅膀刷刷響聲之地。

邪教徒完全不明白上帝設立教會的目的,他們不認識神,也不認識自己和人——罪人離開施恩之具就什麼都不是,而所謂枝子接到葡萄樹上,也是謊言。離開教會談論什麼「生命不經過十字架的破碎和對付」,就是一種誇誇其談,只是恬不知恥的廢話、空話和大話。可悲的是,只要沾上一兩天這種邪教,中國基督徒一開口全是這些吃人的本領。北朝鮮播音員還要將脖子扭一扭,簡直標緻極了。

他們教會實際上由兩部分人組成,或由兩種邪教徒組成。一部分人是負責提供新聞事件的,無論是貪愛錢財還是男女關係;另一部分負責揭露和審判的,藉著吃人而自義,顯得「我不像這個稅吏」的。實際上兩種人是一撥人,區別旨在得與未得、公然和暗度之間。所有教會醜聞的窺淫之癖和事後反省,全部由第二種邪教徒完成。即使前者是否是小兒子或稅吏尚未可知;但後者絕對是大兒子和法利賽人。中國人除了道德吃人或道德反省,不會從悲劇中學到任何啟示真理和教會真理。無論這些論斷人的人自以為怎樣在生命上比那些倒霉蛋更高明,但我們深知,人都一路貨色。然而神允許這些醜聞發生,仍然是為了祝福教會,帶領被擄於巴比倫的兒女回歸。春天是要把不牧會的「名牧」歸回教會,秋天是要把晚會中的「女牧師」歸會教會,並卸去牧職。

感謝主,新加坡的暮秋醜聞,不是讓那些邪教徒起來扮演審判者,而是讓全教會看見,用晚會和大會取代教會的這場現代主義潰爛,應該收場了。否則,將面臨更重的審判。中國吃教竟然相信,他們比康希夫婦更有生命所以能勝過錢財和名利的試探。但我只相信主指著教會給彼得的應許:「我還告訴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會建造在這磐石上,陰間的權柄,不能勝過他。(權柄原文作門)」 。移民國恥至少有四種表現。第一、和平崛起時代卻宛出戰亂的大量移民。第二、移民炫耀愛國。第三、中國人到西方只要紅豆湯,不要基督。第四、華人基督徒只要基督之名,不要基督之妻(教會)。一則是靠聖經吃人的妖道,一則是靠教會騙錢的奸商。但是我們感謝神,祂呼喊我們返回教會,「破教會」更新很多「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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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合:在這個  小小的人世上  我向許多陌生的人  打聽過你   夏夜   我加入天真的   螢蟲小分隊  憑那麼一點點   微熱的光亮   竟找到你的村頭……

平安。海子真的很不幸,因為翅膀唰唰的聚集在他的屍體和詩作之上,一無所得。海子的遺物中有一本聖經,已經足夠充分告訴我們他的死因。謝謝你在上一篇講章後面張貼了一組海子的詩歌;這些詩句全部按順序來自海子的最新詩集《那幸福的閃電——海子經典抒情短詩精選》(湖南文藝出版社2013年5月出版)。我對這本小冊子的喜愛超過原來那本《海子詩全編》(1997年三聯書店上海分店出版)。因為這本詩集更清楚地讓我們看見:海子是一位「慕道友」,帶著聖經上下求問,卻一直沒有找到教會和牧師。三位死亡之子或假先知、女先知攔截了海子,像約伯的三位朋友,帶領海子走向死亡。他們是薩福、普希金和葉賽寧。他們來自希臘和羅斯。死亡來自自由的西方和共產的北方。來自兩種同性戀。海子是「含問而死」的:你說的曙光到底是什麼意思。海子的死是教會的悲劇,是傳教士的悲劇。在上面這首短詩中,可憐的海子跑遍了整個中國在打聽聖經中的那個人是誰,但沒有人給他答案。那個「你」不是某位村裡的小芳;順著海子的目光看見的那個村落,名叫拿撒勒……海子是第一個按聖經的地圖起來尋找基督的中國詩人,儘管不是唯一一個。他們打著自己的小燈籠,如小小的螢火之光,在教會的曠野裡尋找。

喇合是耶利哥城牆上的螢火,但海子之死是一次自燃,是漢語文學最後的尋找。然而今天這條路我們並不陌生,因為有「三位博士」,在東方組建了最後的螢火蟲小分隊,在2000年前已經啟程。那夜星光燦爛。這位曾經打開過聖經的「天才詩人」,在中國鮮有人真正能打開他。我的遺憾是,他走得太快了,而餘生也晚。

星期一是牧師的休息日。2015年11月30日下午,陰,零下4度。我漫步在尚未落雪的曠野,在黑黑的森林裡,在褐色的落日中。萬籟俱寂,千山鳥絕。幾乎可以聽見枝葉互相撫摸合為一體的聲音,我坐在折斷的枯木上,讀海子的詩。讀到《我的窗戶裡埋著一隻為你祝福的杯子》,也想起「立約的杯」和「福杯滿溢」。1986年8月25日,我正在中國東北的小村子打點行裝,海子已經在北京讀以賽亞書和雅歌了。《葡萄園之西的話語》,海子讀經:「也好  我感到  我被抬向一面貧窮而聖潔的雪地  我被種下 被一雙雙勞動的大手  仔仔細細地種下  於是  我感受到所羅門的帳幔被一陣南風掀開  所羅門的詩歌 一卷卷  滾下山腰  如同泉水 打在我的脊背上  澗中黑而秀美的臉兒 在我的心中埋下。 也好  我感到我被抬向一面貧窮而聖潔的雪地  你這女子中極美麗的, 你是我的棺材, 我是你的棺材」。海子的「愛情」已經穿越了魏晉風骨和國風魏風:「彼其之子,美無度。美無度,殊異乎公路。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異乎公行。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異乎公族」。海子駐足在高山之下,順著耶穌的手看見野地裡的百合花,那也不勞苦也不紡線的野花:「你根本無法看見的幸福  野花從地下 一直燒到地面」(《感動》,1986)。

尋找傳道人的海子,繼續在沒有希望的麥田上漂流。海子從耶路撒冷飄到雅典,從葡萄園狼藉萊斯沃斯島(Λέσβος)。莎孚(Σαπφώ,Sappho;薩福)折斷了他繼續加利利海的行程。莎孚的失戀擄掠了海子,如同亞斯他錄擄掠了所羅門。實際上「希臘文明」殺害了海子。莎孚是同性戀者,為女戀人的拒絕而躍崖沉海。這是一個致命的示範,最終在山海關將海子捆綁為人牲。「坦白地說,我寧願死去;當她離開,她久久地哭泣……已是子夜時分……我仍獨臥」(莎孚)。這是海子失群歲月中可怕的一夜情:莎孚的的嘴唇,「蓋住了我的杯子 ……薩福薩福  親我一下」。從那一夜開始,體香取代福杯,海子之死已成定局,只是在等候一個傷口:「你凋零的棺木像一盤美麗的  棋局」(《給薩福》)。希臘羅馬征服了巴勒斯坦和海子。天鵝之死,美麗的天鵝飛躍一切橋樑,呼喊海子起來一起去死:「夜裡, 我聽見遠處天鵝飛躍橋樑的聲音  我身體裡的河水,呼應著她們」(《天鵝》)。海子不能飛過這個冬天,所有的天鵝和薩福以及夜裡的詩歌,將斷魂長冬和泥土。已經日落黃昏,那是女孩兒的生日,「黃昏我夢見我的死亡」(《給B的生日》)。女人的生日是海子的死期。

1986年最後一個月,我已經到了北京,在圖書館讀羅馬法。那時候,30年前的今天,海子在北京的冬夜哭泣:「哭泣——我是湖面上最後一隻天鵝……哭泣——一朵烏黑的新娘  我要把你放在我的床上」(《哭泣》)。那一夜海子離開我的隔壁房間,在我流亡三年 之前落荒而逃。我取道海南,他奪命草原,直到大地的邊緣。整整三年阿,「我的琴聲嗚咽,淚水全無」(《九月》)。普希金是另外一位死神,從北方與海子迎面相遇,攔截了繼續向河流飛翔的路線:「村莊母親懷中的普希金和我……是雨滴就會死亡」(《兩座村莊》)。中國農民和俄國農民相見恨晚;而俄國農民旁邊還站著法國農民,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惡之花》是《巴黎的憂鬱》,是消滅教會的巴黎的憂鬱;而俄國正教是患了巴黎病的女兒:「我愛你生病的女兒,陌生的父親」(《病少女》)。

就在遠方,海子再一次駐足在聖餐之際:「最後的晚餐端到我們的面前   一道筵席  受孕於人群:我們自己」(《土地-憂鬱-死亡》)那是海子最後的黎明,那黎明誕生於立約的血:「在黑暗的盡頭……我的身體像一個親愛的祖國, 血液流遍   我是一個完全幸福的人……我再也不會否認   天堂和國家的壯麗景色   和她的存在……在黑暗的盡頭!」(《日出》)。這是真正的日出,最後的日出,1987年8月30日,海子在吹角的日子,我的大學二年級,暑假返鄉。

這場日出在我背後照亮了整個天空,足足四個月之久。1987年中國的城市和山川,一個叫海子的詩人放聲讚美基督,如雷鳴般孤獨。海子的《耶穌》是真正屬於漢語的讚美詩:「耶穌——聖之羔羊    從羅馬回到山中  銅嘴唇變成肉嘴唇  在我身上   青銅的嘴唇飛走   在我身上,羊羔的嘴唇甦醒    從城市回到山中   回到山中羊群旁    的悲傷  像坐滿了的一地羊群」(1987年12月28日夜)。1987年最後一夜過去了,迎來了新的一年,在海子自殺之前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將海子從耶穌身邊拖到了山海關。海子穿越在沒有教會的遠東,只能《醉臥故鄉》,「一個光芒四射的星辰   醉倒在地……或者星空, 醉倒在大地上」。從故鄉繼續流浪,葉賽寧在不寐之前邀請海子同行。1925年12月28日,在俄羅斯最寒冷的日子裡,葉賽寧在列寧格勒的一家旅館投繯自盡。海子追趕著烏拉爾山的黑影:「我是浪子……燈火吹滅我   家鄉趕走我   來到酒館和城市……為不幸而凶狠的人們  朗誦放蕩而瘋狂的詩」;讀到這裡,我在落葉中痛哭失聲:「我要還家   我要轉回故鄉,頭上插滿鮮花   我要在故鄉的天空下   沉默寡言或大聲談吐   我要頭上插滿故鄉的鮮花」(《浪子旅程》)。走投無路的海子,故鄉、酒館和城市,海子走投無路。

女人是最後的故鄉,曹雪芹的故鄉,人間最後一站,最後的燈火和夢。「我們做夢的胳膊摟在一起   我們棲息的桌子飄向麥地   我們安坐的燈火湧向星辰……我的新娘,叫小燈    燈  明天雪中的新娘」(《燈》)。愛情是最後的恐懼——「動物般的恐懼充塞這我們的詩歌……沒有絲毫的寬恕和溫情:秋已來臨」;「在這個世界上秋天深了   得到的尚未得到   該喪失的早已喪失」。海子的世界大雪飄飄:「我那唯一的人在何方……海子躺在地上, 天空上」。女人背後站著西藏和宗教,1988年,海子在人間最後一年,1988年是海子最後的遠方:「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遙遠的青稞地   除了青稞   一無所有   更遠的地方   更加孤獨   遠方啊   除了遙遠  一無所有」。1987年8月19日。東方宗教動手,將俄國匕首從海子的身體一寸一寸的拔出來,從秋到冬。海子張開黑色的翅膀,從高原飛往北方的墓地,那唯一可以降落的地方。海子回頭,洞穿了遠東一切邪教和自高的精神侏儒。

西藏是東方的宗教高地:「一塊孤獨的石頭坐滿整個天空   沒有任何夜晚能使我沉睡   沒有任何黎明能使我醒來   一塊孤獨的石頭坐滿整個天空   他說:在這一千年裡我只熱愛我自己。 一塊孤獨的石頭坐滿整個天空  沒有任何的淚水使我變成花朵   ,沒有任何國王使我變成王座」(《西藏》 ,1988年8月)。這首詩歌是中國和印度的墓誌銘。海子殺了祖國於崑崙之巔,然後自殺。中國的盡頭只是一片冰雪高原。

1988年秋,「雪的日子,我只想到雪中去死……大雪飄飄, 不見昔日骯髒的山頭」。海子削平了遠東一起自高之物,將最後的冬天變成自己的墳塋。1989年1月7日,雪越下越大。「我的燈和酒罈上落滿灰塵, 而遙遠的路程卻乾乾淨淨……雪地上樹是黑暗的, 黑暗得像平常天空飛過的鳥群……大雪一直紛紛揚揚   遠方就是這樣的,就是我顫慄的地方」(《遙遠的旅程》)。一周之後,海子夢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1989年2月22日,海子再一次打開聖經:「聖書上卷是我的翅膀, 無比明亮  有時候像一個陰沉沉的今天   聖書下卷骯髒而歡樂   當然也是我受傷的翅膀」。那一天,海子最後一次等候:「我把天空和大地打掃乾乾淨淨, 歸還給一個陌不相識的人   我寂寞地等, 我陰沉地等   二月的雪, 二月的雨」。海子在等我。1989年早春二月,不寐在羅馬,翅膀唰唰。我和整個民族都熱血沸騰,兇手和烈士都塔頂通天喜馬拉雅。我們看不見一個先行的詩人,在路邊打開聖經,乞丐一般苦苦等候一次查經聚會。那是中國的太監,在等候腓力。埃提阿伯的太監歡歡喜喜走路,中國的太監「流著雨雪 淚水在二月」,「我空蕩蕩的大地和天空   是上卷和下卷合成一本   的聖書, 是我重又劈開的肢體」。

海子的世界打不開聖經,這最後的門。「我走到了人類的盡頭」,中國只有海子配說這句話。海子到了啟示錄,海子在拔摩島。「3 在天上,地上,地底下,沒有能展開能觀看那書卷的。 4 因為沒有配展開,配觀看那書卷的,我就大哭」(啟示錄5;3-4)。第二天(1989年2月23日),大風吹過,四福音書是四姐妹, 四姐妹抱著一顆麥子。海子仍然在等:這是絕望的麥子——「永遠是這樣, 風後面是風  天空後面是 天空  道路前面還是道路」。1989年3月11日,海子離京,他第一次看見這「日落時分的部落」,如同巴比倫皇后:「北京啊, 你城門四面打開,內部空空   在太平洋中央你眼看就要海水滅頂……日落時分的部落, 血污塗滿全身   在草原的盡頭, 染紅了永遠的秋天   她傳下這些災難,傳下這些子孫  躲避災難, 或迎著災難走去」。海子是另外一種意義的先知。三天後凌晨3-4點,海子留下了他的復活之詩:「春天,十個海子」。即使最後一周,海子仍然在等候:「我走到了人類的盡頭……我還愛著:一切變得源於愛情……這是我的聲音,這是我的生命   上帝你雙手捧著我像捧著灰燼」。

海子在等我。那年我失魂他施,他落魄亞述。這是2015年的冬天,雪還沒有落下。仍然是黑色的森林,但我的愛煥然一新。海子真是一種先知,一切正在應驗:「春天,十個海子全部復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這一個野蠻而悲傷的海子  你這麼長久地沉睡究竟為了什麼?   春天,十個海子低低地怒吼    圍著你和我跳舞,唱歌   扯亂你的黑頭髮,騎上你飛奔而去,塵土飛揚   你被劈開的疼痛在大地瀰漫   在春天,野蠻而悲傷的海子   就剩下這一個,最後一個  這是一個黑夜的孩子,沉浸於冬天,傾心死亡  不能自拔,熱愛著空虛而寒冷的鄉村……」但海子不是聖經上的先知,他只能給中國和不寐留下了中國第一問題:「你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麼意思」?我為這個問題從七日的頭一日,天快亮的時候啟程。孩子,請你等候那白色的鳥群。突然萬里長空和暮色蒼茫中,雁陣在樹梢掠過。他們怎樣飛去,也將怎樣歸回。長空雁鳴,望斷南飛。信仰不再僅僅是一場等候。「只好懷念大雁——那哭泣和笑容的籃子    當你追隨我   來到人類的生活   只好懷念大雁——那被黃昏染紅的肉體的新娘。」(《懷念》)2016年春,你要面朝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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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的小僕人nuan 2015-11-26 10:53:41 說: 任先生,平安!請問該隱的妻子是誰?是他的同父同母姐妹嗎?就是說神在起初用特別的恩典保守人類近親結婚也可以生下健康的孩子?可以一直繁殖下去,是嗎?謝謝任先生!辛苦了!求主堅固你!+尋求的人123:關於這個問題,任牧師在最近的博文《問答與回應:原始,還是初來乍到—遠東文明溯源》中做出了一個推斷,在博文中CTRL+F搜索「該隱」就可以查到。

平安,也謝謝尋求的人123的幫助。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問題在不寐之夜已經是第N次出現了。我就忽然想起大衛鮑森講的一個笑話:你們怎麼對別人的太太這麼感興趣呢。不過我倒鼓勵大家繼續追問這些看似已經解決的問題。傳統上的解釋是:該隱的妻子是該隱的妹妹,而大洪水前人的近親結婚並沒有律法禁止,因為那時候人的基因還沒有後來那麼差云云。這些解釋可以參考。但這些解釋顯然不是唯一的標準答案。創世記1-3章有太多未知的信息了。不僅如此,創世記5:4 也給我們更多的選擇:「亞當生塞特之後,又在世八百年,並且生兒養女」。這意味著,該隱的妻子未必就是他的妹妹,而可能是亞當後裔中其他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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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中的罪魁:先生:您好!您在新一期的《問答》中提到要在舊約中看到基督,我深表同意。恰好最近在學習早期教父的解經,他們將在舊約中看到基督發揮到了極致:哪怕是每一節經文都能用寓意或預表的方式和基督建立聯繫,其中以奧利金為代表的希臘教父尤甚。現在新教已經拋棄了寓意解經法,有的新教徒還認為那是錯誤的解經法。但我覺得早期教父既然這麼解經,這種解經法既然在教會史流行了很長時間,不是沒有理由的。請問您怎麼看待早期教父的寓意(或者說「靈意」解經?)您在解經時會運用這種方法麼?現在信義宗對此的看法如何?謝謝!此致敬禮!

平安。路德教會的基督中心論和希臘教父的基督中心論有一個重要的區別:他們的確是寓意解經,但我們是以經解經——當我們指著舊約的相關經文見證基督的時候,必須有聖經或新約其他經文的支持。也正因為如此,我們也批評過度靈意解經(如我對陳希增牧師的批評)。值得強調的是,舊約指向基督,這並不是教父或路德的發明,而是新約聖經清清楚楚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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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牧:平安! 看了以賽亞視頻〞三子演義〞,於是重讀列王記,經上提到以利沙放在寡婦孩子臉上的杖,想到摩西的杖,詩篇23中安慰我們的〞你的杖〞;路加福音中的〞枴杖〞;發現還有啟示錄的〞鐵杖〞;以斯貼記中的〞金杖〞。。。想請你解讀〞杖的故事〞。讀了不少遍列王記,今天竟然第一次看到〞奉耶和華的命〞,以為自己老眼昏花。這和〞奉耶和華的名〞特別不同在哪? 求幫助!

平安。「杖」這個字在聖經語境中,總體上代表一種權柄,而且多數象徵從神而來、具有牧羊意義的權柄。當然也不盡然,這要看語境。希伯來文聖經至少有五個字表示「杖」。

第一個是מַקֵּל,在舊約聖經中共出現了18次。和合本中,「杖」字最早出現在創世記32:10 ,「你向僕人所施的一切慈愛和誠實,我一點也不配得。我先前只拿著我的杖過這約旦河,如今我卻成了兩隊了」。雅各是牧羊的。不過在希伯來文聖經中,מַקֵּל在創世記30:37-41連續出現了6次(加上創世記32:10,這個字在創世記中共出現7次),都是「樹枝」的意思。這應該是這個字的本意。第二是מַטֶּה,這個字同時有「支派」的意思。猶大和摩西手中的杖就是這個字(創世記38:18;出埃及記4:2)。מַטֶּה在聖經中出現了251次;動詞נָטָה的意思就是「伸出」(出埃及記7:5)、「搭建」(帳棚)之意(創世記12:8)。我個人特別感動的杖的故事,是摩西在山上舉杖的故事(出埃及記17:9)。牧會和帶領小組都會經歷摩西舉杖的功課:失敗、疲倦、灰心和軟弱。但在這個時候,共同舉杖至關重要。第三、מַשְׁעֵנָה,這個字主要指手扶之杖,共出現12次。人因為軟弱或衰老需要靠之攙扶(出埃及記21:19),因此這個字常與醫治相關,以利沙用的就是這種杖(列王紀下4:29,31);詩篇23中的「竿」用的也是這個字。第四、שֵׁבֶט,這個字就是詩篇23:4中的「杖」字,而在創世記49:10中,這個字被翻作「圭」。這個字常常比喻為尺度、規範、律法,也有支派的意義——以色列12支派,常常用這個字。這個字共出現了190次。啟示錄三次談到鐵杖(啟示錄2:27, 12:5,19:15),都是引用詩篇2:9,「你必用鐵杖打破他們。你必將他們如同窯匠的瓦器摔碎」。這裡的杖就是שֵׁבֶט。第五、שַׁרְבִּיט,這個字是שֵׁבֶט的變形,這就是以斯帖記中「金杖」的杖,這個字與希伯來人牧羊用的杖無關,只出現在以斯帖記中,是君王的權杖。

「奉耶和華的命」這個說法在聖經中至少出現了7次,主要強調的是奉命受差遣,去履行一項具體使命。而「奉耶和華的名」大約出現了10次,強調的是侍奉、祝福或神跡的權柄出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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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3 3 我使諸天以黑暗為衣服,以麻布為遮蓋。 —–這個是指出埃及的哪件事情?1、「拉哈伯」(以賽亞書30:7,詩篇87:4,89:10;約伯記9:13,26:12;詩篇138:3;箴言6:3,雅歌6:5;以賽亞書3:5) —從詩篇138:3之後,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不應該是指魔鬼吧?比如詩篇138:3 我呼求的日子,你就應允我,鼓勵我,使我心裡有能力。這裡翻譯為鼓勵,怎麼指魔鬼呢?3、「大魚」(תַּנִּין,dragon, serpent, sea monster,龍,蛇,海怪;創世記1:21,出埃及記7:9;申命記32:33;尼希米記2:13;約伯記7:12,詩篇44:19;以賽亞書13:22,21:7(哪個詞是呢?),34:13,35:7,43:21(43:20))——-怎麼看出來是一個詞的呢?原文辭典中標注的是兩個詞,雖然好像長的挺像的。4、רָחַם,在舊約中出現了47次,但微讀聖經中顯示這個詞在舊約中一共出現了43次……

平安。1、埃及黑暗之災,西奈山上的黑雲(出埃及記10:21,14:20 ;申命記5:23;約書亞記 24:7)。2、詩篇138:3中רָהַב的意思是to behave proudly, act stormily or boisterously or arrogantly,因此這個字的含義只能一分為二。按本意是指魔鬼式的驕傲,但詩人在這裡只是借用他指而已。以賽亞書3:5則用其本意,和合本翻作「侮慢」。3、以賽亞書21:7應該是27:1。4、需要用另外的軟件檢索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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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隉磐:任牧平安。在賽9:6中,那個永在的父,您使用了約10:31也表明了預言中的那位嬰孩兒—耶穌就是父神。聯繫來2:12-14中的「弟兄,兒女」該如何更好的明白這「永在的父」?以及來2那裡的弟兄兒女的關係呢?

平安。你怎麼理解馬可福音5:34,「耶穌對她說,女兒,你的信救了你,平平安安地回去吧。你的災病痊癒了」。你怎麼理解哥林多前書 4:15 ,「你們學基督的,師傅雖有一萬,為父的卻是不多,因我在基督耶穌裡用福音生了你們」;以及 腓利門書1:10 ,「就是為我在捆鎖中所生的兒子阿尼西母(此名就是有益處的意思)求你」呢?同樣一個字,不同的語境可以有不同的角度。我的意思是,耶穌與父神本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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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問題。今天有人提到關於靈與魂的問題,據說上帝造人造了靈,還造了魂,我不覺得聖經有關於魂的記載。知道你很忙,有時間的話解釋一下吧。謝謝!

平安。即使和合本聖經也罕見單獨「魂」這個字,基本的說法都是「靈魂」,個別是「陰魂」。 和合本舊約聖經只有一次單獨使用了魂字(傳道書 3:21)。但是,這兩個字在原文中完全是一個字(רוּחַ),就是創世記1:2中「神的靈」的那個「靈」字。「魂」這個字單獨使用主要見於個別新約經文,如路加福音24:37,24:39 ;使徒行傳10:10,23:8-9;帖撒羅尼迦前書5:23 ,以及希伯來書4:12。

倪柝聲引述的靈魂體神學,是一種假神學,因為聖經總體上沒有這種三分法;人靈和魂的區別是沒有意義的。除非聖靈和人意之間作區別,是有意義的。帖撒羅尼迦前書5:23 為例,「願賜平安的神,親自使你們全然成聖。又願你們的靈(πνεῦμα),與魂(ψυχή),與身子,得蒙保守,在我主耶穌基督降臨的時候,完全無可指摘」。 這裡的目的不是將人的生命一分為三,而是從三個方面來講生命的整體得救。這節經文完全得不出諾斯替主義的結論來:存在一個靈高於魂、魂高於身體的等級秩序。魂(ψυχή)這個字的本意就是指人的生命,而我們相信身體復活。這一點羅馬書 8:23講的更清楚:「不但如此,就是我們這有聖靈初結果子的,也是自己心裡歎息,等候得著兒子的名分,乃是我們的身體得贖」。在馬太福音6:25中,主耶穌用的就是ψυχή這個字,用來指我們的生命,而且和身體並列 :「所以我告訴你們,不要為生命憂慮吃什麼,喝什麼。為身體憂慮穿什麼。生命不勝於飲食嗎?身體不勝於衣裳嗎?」

只是我提醒基督徒們,不要在這類問題上和人陷入爭辯,雙方都在說自己不知道卻好像比別人更知道的問題。這種爭辯總是言辭爭辯,彼此敗壞,也敗壞聽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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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任牧師:我是北京的弟兄,很多年一直在「不寐之夜」學習,很感恩從您得到的牧養。今有兩個問題給您添麻煩,很想得到您的幫助:1、密蘇里路德會與威斯康辛路德會在聖經教導上的差別有哪些?2、不知您是否瞭解加拿大的溫哥華和尼托巴省的溫尼伯市(Winnipeg)這兩個城市是否有路德宗的教會和教會學校(高中)?哪所學校好一些?謝謝!讓您費心了!

平安。1、大致說來,WELS 在 church fellowship這個問題上,自詡比LCMS 更保守——他宣稱他們絕不會將共同教義之外的人成為主內弟兄。事件起因是1963年圍繞羅馬書16:17的不同解讀。WELS不僅拒絕與教義分歧之人共同altar fellowship,也拒絕共同的pulpit fellowship,以及prayer fellowship以及ecclesiastical work。我知道他們做不到他們所宣稱的,何況聖餐之外的封閉教義,並沒有聖經的根據。另外一個爭吵就是圍繞女性權利展開的,WELS認為他們在反女權主義立場上比LCMS更堅決。這場爭論也起於上個世紀60年代,涉及經文就是提摩太前書2:11-15。WELS指控說,LCMS只是反對女牧者,卻不反對其他領域女人對男人的權柄。可能一度他們是有道理的,但至少對我所在的宗派而言,這個攻擊有些誇大其詞。不過在這個問題上,我建議教會接受WELS的警告。然而我認為WELS和LCMS真正區別並不在文字上,而在實踐中——他們對牧職缺乏真正的尊重,以及講道台和牧會中對世俗小學存在廣泛的濫用。2、這個問題我張貼在不寐之夜,希望有讀者看到可以和你聯繫。那裡有路德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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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女孩:星期一(30日),監測北京空氣污染指數的各地讀數都稱,北京的空氣污染達到了極其危險的峰值, 出現了近年來最嚴重的污染水平。當局發佈了罕見的橙色預警,學校停止了一切戶外活動,那些污染源的工廠被要求減少生產。北京的能見度只有幾百米。人們抱怨空氣中有刺鼻的煙味,許多人不得不戴口罩出門。據悉,北京當地時間的下午,對人體有害的PM2.5粉塵已經超過了每立方米600微克。北京以外的污染指數讀數則更高,有些地區高達每立方米976微克。河北的幾座城市據報也出現嚴重的空氣污染。世界衛生組織規定,在24小時之內PM2.5的安全值應該在25微克左右。

平安。我在考慮是否應該申請「霾國」這個名字的專利權;同時,不寐之夜對霧霾所擄的弟兄姐妹,送去親切的慰問。惟願更多的人想起埃及的黑暗之災——就像巴黎恐怖襲擊和氣候大會一樣,這一切是帶領更多靈魂悔改得救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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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dmdg:不寐弟兄平安。隨著那撼動人心的《草帽歌》我在網上找到了日本七十年代的老片《人證》,又重新看了一遍。說實話,青年時期的我根本看不懂,只感覺新奇,定睛在東洋藝術風格的欣賞上。今天通過這部影片感覺到日本人對人性的認識要比中國人深刻得多,可以說今天的中國也拍不出這樣水平的影片。「虎毒不食子」,母愛應該是人性中最純潔的愛了。可是影片中的女主角對兩個兒子不同的態度告訴我們,貪愛世界的人或者說基督以外的愛不過都是假愛或者說是有條件的愛。能感覺到日本人的思想和精氣神與中國人不一樣,很早以前看過你的《災變論》好像將日本人同俄羅斯人一起劃歸在「亞災民」的行列裡,而俄羅斯是經過千年東正教熏陶的民族。想請不寐牧者從歷史文化和基督信仰的角度談談,中國人與日本人同為西方遷移遠東的移民後代,為什麼有這麼大的不同。謝謝。

平安。這個問題只能屬於文化上的討論。我相信日本人在海上就和中國人分手了,一批移民到了大汶口、河姆渡;而另一批直接上了日本群島。相對來說,日本人的宗教感覺維繫得比中國人深刻而持久,這就是他們的神道教;而佛教進入日本,也比在中國走得更為純正。雖然我們完全不同意日本的宗教觀念,但僅就宗教感而言,日本人超過中國人。中日兩國的區別是什麼都不信只信錢,與無論信什麼畢竟有所信仰之間的區別。日本宗教對日本人的祝福是敬畏和紀律,對日本的敗壞是缺乏懺悔。而在中國,從商湯革命開始,所有敬畏蕩然無存;而懺悔在中國完全是天方夜譚。日本發動的侵略戰爭對中國造成了深深的傷害,但是,這種傷害超越了戰爭本身。30多年來中國大陸編造的那些抗日神劇,生動顯示了這場傷害進一步扭曲了中華民族原有的病症。中國人在影視藝術中全勝了日本,這場精神勝利僅僅顯示一個民族病態的自卑。承認失敗和認罪在這個國家如此艱難,讓這場苦難變得毫無意義。然而從來如此。

關於中流砥柱的爭論實際上是一場真正的國恥。從來和根本就沒有什麼中流砥柱,只有望風披靡和互施拳腳。罪魁何言。大中華在小日本面前一敗塗地,連勝利也是從廣島長崎舶來的,夫復何言。然而到今天仍然不反省,反而逼著別人反省,這到底是怎樣一個民族呢?特別令人絕望的還不是抗日神劇的反敗為勝,而是諜戰劇,從那裡你更能看見人性的反省從未開始。不擇手段地利用親情和友情,任何人都可以出賣來成就他們所謂的「信仰」,實在太可怕了。我看中國大陸的電視劇都是當郭德綱相聲看的,繁重的講章讓我不會再有精力去欣賞真正的藝術品。我需要智商極低的作品課間十分鐘。中國的瘟疫(文藝)作品在這方面對我貢獻不菲。這幾天我看一部叫《左手劈刀》的抗戰劇,那裡唯一稱得上男人或好人的是那個韓團長;而劇中的男主角,就是一個人盡可用的臥底者。這種人沒有任何道德底線,沒有愛情、友誼和親情,只有利益取向的「信仰」。這種作品等於告訴觀眾: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你為了主義什麼都可以犧牲。

自吹自擂。這是一種更黑暗的霧霾,根本看不見一點點亮光。然而,教會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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